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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恩家堂屋里昏黄的钨丝灯下泛着微醺酒意的何云说完何家奋斗史的简要后淡然而暗藏沧桑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王兴海听得索然无味,可能是听见何小六一家在那边收废品其实就是农村人意识当中的捡破烂,心里多少有些瞧不起,放下手中被汗渍溻印出灰色纹路的饭碗,借着到院里鼓弄他的犁头,这过程中伴随着几声借着犁头发火而指桑骂槐催促。倒是倪凤霞对何云一家的不容易暗存几份怜悯和钦佩。王恩在忙着和多年未见的发小推杯把盏时一直想着早上沈冰交代的事,没太注意他家的发家史,唯有谈到两人小时候缺斤少两的劣迹时偶尔回了一下神。
酒过三巡俩人已是酩酊之态,说道共同记得的回忆点少不了说上一番推心置腹彼此关怀的话儿。“咋地,这么多年在外边发了财还没成个家?”王恩撑着泛着酒红撑不到底的眼皮子说道。
“谁不想整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只是见我我做的是人见人嫌的下贱活路,没人愿意呗!”何云努力伸着被酒精麻痹得有些发硬的舌头带着一丝可怜又卑微的口气说道。
“我去他大爷的下贱,谁他娘的工作高贵!能挣钱就行,有钱就是大爷”王恩也挛着有些发硬的舌头低声骂道。
“话虽这么说,但谁听了是收破烂的不赶忙离得个八丈远!嘴上虽不说,心里都跟躲瘟疫似的,别人心里都把我们这个行业当做是要饭的叫花子。”何云发自内心的透漏出了一丝凄凉的口气。
“凭自己勤劳的双手打拼有什么丢人的,总比那些仰人鼻息、拾人牙慧吃软饭的寄生虫强过百倍、千倍、万倍吧,钱包鼓了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他娘的扯淡。再说了叫花子怎么了,朱元璋就是叫花子出身,照样能当皇帝,兄弟自信一点。”王恩嫉恶如仇的说,看着何云耷拉着头,接着有道“来,好兄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干了!”王恩故作感慨良多又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态摇头晃脑表示着同情与不幸跟何云碰了一下酒杯,有喝干了酒杯里的酒。
这时在院子里鼓弄完犁头的王兴海走进堂屋冲着他俩撇了一下嘴阴阳怪气的说道“我说,细爹,少喝点吧!舌头都拧不转了,还喝!”王恩从来没听过他爸这样跟他说过话,酒意被惊醒三分。俩人对视了一下低下头用余光瞧见王兴海在右侧的墙根顺起一条小木凳坐着抽起了纸烟。何云从小就经常到王恩家里来,知道王兴海有些小家子气,此情此景也见怪不怪了。这时在里屋纳鞋底的倪凤霞听见王兴海下逐客令之后,冲着堂屋吼了两句“人家年轻人喝酒聊天踩到你腚了!你**疯发了是吧!就你鬼话多。”王兴海听见骂声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敢再做声。王恩对着何云伸吐了一下舌头以示化解了尴尬,低声向何云说道“有相中的没有?”
“没呢!你有合适的给介绍几个啊!”何云也顺着王恩的语调答到。
“我去,哪有几个,一个都没有,只能说给你留意留意是真的”王恩说。
“那你在这儿跟我俩说个鬼啊!我还以为你有资源呢!”何云撇着嘴白了一眼王恩,接着问到“你呢,有对象没有?”
“当然有啦,今天就是去送她然后才遇见你的嘛!”王恩得意的说道。
何云拍了一下脑袋说“你看我把这茬给忘了,一路上都没问你这事。处很久了吧?”
“才个把月时间,还在考虑要不要处下去呢!”王恩挤着眉头说。
一旁的王兴海听后忙道“喝了几杯浑汤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小心别把牛皮吹破了!”今天的王兴海异常的反常,以往对王恩语重心长的态度今天没了,王恩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他不知道今天他和沈冰走后被倪凤霞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阵,就为王恩和沈冰的婚事,倪凤霞见不得他那上赶着的劲。憋了一天的窝囊气没地处撒,想鼓弄犁头转移一下心头的不畅,没成想弄得黑尽黑了也没弄出个子丑寅卯来。这不,再听了王恩的玩笑话哪还能不急出话来。倒是何云误以为是王兴海瞧不上自己,想撵自己呢!
王恩借着酒劲朝他爸较劲道“爸,我还真没吹牛,你儿子我要找朋友还真不难,要不是小沈上赶着跟我,我还真看不上咧!”
王兴海有些着急的将手中的烟头在地上杵了两下,火星子被擦得四处飞溅,对王恩语重心长的说“我的娃,人家上赶着跟你,你还挑肥拣瘦,是不是觉着送上门的肥肉不香?就小沈家的那条件人家能相中你,也是祖上积下的德,这是你命中有福啊!”倪凤霞从里屋冲出来指着王兴海的脸骂道“呸!他家什么条件,是坐金銮殿的金枝玉叶还是王公贵族家里的千金小姐!咱家小四是缺胳膊个少腿还是瞎了聋了,怎么就上赶着巴结。你这嫌贫爱富、捧红踏黑的窝囊废,你是不是要叫儿子去当倒插门,改门换姓你才觉得脸上有光!”
王兴海见倪凤霞势头来得太猛,陪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说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不就是盼着孩子早点成家咱老两口也好落心不是。”倪凤霞冲着他继续吼道“你就等着当太岁爷,享清福是吧!你就是个劳苦命,一辈子受穷受累的命,别做你的清秋大梦了。”王兴海摆着手顺着头朝里屋走去,边走边说“好好好!这个家你做主,你说了算,我不参合,我睡觉去行了吧!”
王恩低头闷了一口寡酒,叹了老长一声。倪凤霞也朝王恩这边说“小四,你们少喝一点,早点睡吧!”一旁的何云见王恩父母吵吵闹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忙对王恩道“我们收了吧!”王恩没说话将没喝完的就泼到了堂屋门脚处。桌上的杯盘收拾完毕,俩人到了西厢房睡觉,一张床俩人各睡一头。
深夜的安静更能彰显蛙鸣之声的聒噪,彼此的沉静显得有些虚伪。王恩拖着沉闷声线说“麻布,对不起喔!大老远的回来刚到我家就搞得乌烟瘴气的。”
“咦,我俩谁跟谁,再说了哪家不吵架,太正常了嘛!”何云说道。俩人的西厢夜话伴随着蛙鸣聒噪声中的安静在友情的归宿中得到安放。何云接着说道“不过你爸妈吵架好像是为了你这个对象是吧!”
“咋不是!我那对象名叫沈冰,上个月刚认识的,这次跟我到家里来耍了几天,今天才给她送回去。我爸倒是蛮中意她的,我妈好像不太满意,已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可能看沈冰家条件好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是跟我张罗期辰又是跟我俩算八字的。我妈反正是处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为难沈冰,有一天俩人都差点杠上了。真是烦死人了。”王恩说。
“你老说老人的意见,你是咋想的嘛!”何云问道。
“反正我也不反感,说有多喜欢也谈不上,反正就是那种不悲也不喜的感觉,就是激动不起来。”
“那你们都开始谈婚论嫁了?”
“可不是嘛!处了才一个月,她家里好像也催得很,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她年龄大了的问题。”
“她多大了嘛?”
“27了”
“和你不相上下,也不算大嘛”
“反正她家里催他,她就催我,再加上我爸听风就是雨的样子,你说我是不是成了骑虎之势了。谈下去吧!就是马上面临闪婚;不谈吧,也没个正当理由。你说我咋办嘛?”
“关键是要遵循你内心的想法,婚姻之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大呢,是要找一个能同自己一辈子同甘共苦的精神和生活伴侣,找对了就是金镶玉,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什么辱没……”他平躺着用拳头翘着额头发出噗噗的声音。王恩补充道“相濡以沫”。何云接着说道“找错了呢,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就是坐牢。说小呢,也就那么回事,搭伴过日子,能将就就算了。你说是吧!”
“你这说得等于没说,快睡了!你大老远的回来肯定累尿了。别再为我的是磨脑子了。”
“行吧!不过兄弟还是劝你要三思而行!”。
王恩想着何云刚才说得话细细推敲,还真是他说的那个道理,心想“这小子没多少文化,还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这几年没白出去,还是有一定的见识。要不就按他的意思办,活的洒脱一些,结了算求,反正沈冰各方面的条件正好符合自己的要求,长得丑是丑了些。丑怎么了,家有丑妇胜过千金。诸葛亮的老婆黄氏不就长得很丑吗!再说了沈冰也不算丑,不就嘴角上的黑痣扎眼一些吗!那不算事,只要心好就行。行,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明天跟老妈摊牌。”酒意上头容易犯困,想着想着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