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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内,校场之上,一队队秦国士兵身着铠甲整齐的站着,在烈日下一动不动。校场中央的高台上,上面站着秦国的几位将军,为首的有两人并排站立,分别是蒙骜与王龁,两人身后分别是蒙武与王贲。由于王翦旧疾复发,所以这次王翦没有前来,来的是他的儿子王贲。
蒙武走上前,手里拿着一面指挥用的令旗,走到蒙骜和王龁前面,手中令旗一挥,校场上的士兵开始按照之前演练的方阵移动位置。校场之上有五千名士兵,围着中央的高台有秩序的移动,根据蒙武手中的令旗摇动然后移动自己的位置,丝毫没有错乱。
蒙恬和蒙毅骑马赶到军营的时候,蒙骜等人正好点兵完毕,从中央高台之上走下来。蒙恬和蒙毅在军营门口下了马,经过门口守卫的士兵验明身份,然后才走入军营。见到校场之上的士兵开始陆续的回到营房之中,明白自己来晚了一步,爷爷和父亲已经点兵完毕了。蒙恬看着还在自己身后的弟弟,说道:“蒙毅你倒是走快点啊,再不找到父亲,跟随爷爷出征就没有希望了。”
蒙毅身子骨不如蒙恬,奔跑的速度自然赶不上蒙恬,“大哥你先去找爷爷和父亲吧,你跑的太快了,我在后面跟不上,反正我又不跟着你一起去,你就先别管我了。”
“好吧,我先去找爷爷和父亲。”蒙恬回过头,再也不废话,赶紧朝着军营内的帅帐跑去。
帅帐内蒙骜,王龁以及蒙武等人正在看沙盘上的边关防御形式图,研究如何破解六国联军的攻势。蒙骜说道:“此次王上派遣我等出征,对我秦国军队定是报了极大的信心,所以我们这次对抗六国联军,只能胜不能败,不能使我秦国疆土一丝一毫落入他国手中,众位将军可明白?”
王龁等人双手抱拳,齐声说道:“末将明白。”
正当蒙骜对着众人说如何对边关防御进行增强的时候,蒙恬一头扎进帅帐里来,抬头看见爷爷父亲和其他几位将军都在看着自己,打了打身上刚才沾上的尘土,单膝跪地,对着蒙骜说道:“爷爷,父亲,恬儿想跟着你们一起去边关杀敌,保卫我秦国。”
蒙武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恬儿你说什么?你要跟我们一起去边关?这怎么行,你还是个孩子呢,战场可不是儿戏,一不注意就会死在敌人刀下,这多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能去呢?”
蒙骜接着说道:“是呀,恬儿,你父亲说的对,打仗是会死人的,我不许你去。”
蒙恬一看爷爷和父亲都不允许自己跟着去,急忙说道:“我已经不小了,我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按照秦律是可以报名入伍的。爷爷,父亲,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总不能让我一辈子都跟在你们后面,让你们庇护着吧。再说了,你们散朝之后,大王已经答应我了,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边关。这可是王上的命令,爷爷,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蒙骜听到蒙恬说这是秦王的命令,抚须笑道:“既然是王上的命令,那可有诏书啊?如果没有,那我就不信这是王上的命令。”
蒙恬一听爷爷问自己有无大王诏书,心里一想坏了,虽然嬴政当时口头答应了自己可以跟随爷爷出征,但是并没有给自己诏书啊。
“孙儿出来的急了一点,忘记给王上要他的诏书了。不过这是大王亲口对我说的,爷爷和父亲若是不相信,可以找人去问问王上,看看王上是不是说过。”蒙恬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蒙毅走了进来,蒙恬拉住蒙毅的袖子,说道:“对了,当时弟弟也在场,他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蒙武问蒙毅:“你们来之前可否见过王上?王上是否说过让你大哥跟随大军前往边关的话?”
蒙毅看了看大哥,对着蒙骜和蒙武说道:“回爷爷和父亲的话,本来我们是从王宫里出来直接骑马赶回家的,到了家家发现您和父亲并没有回家,所以我们才又赶紧来到军营。正是因为大王对大哥说过,让他可以跟随爷爷和父亲前往边关,大哥才会这么急着想要见到爷爷和父亲,希望爷爷和父亲能答应大哥的请求。”
蒙骜听完蒙毅的话,扭头看了看蒙武,,发现蒙武也在看着自己,他明白了这件事不管秦王有没有说过让蒙恬入伍,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上,于是说道:“好了,你们俩掀起来吧,既然是大王都同意地,那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不过你能不能入伍的事决定权还得落在你自己手上,我有一个条件,若你能够完成我便算你通过考验,到我帐内先做一名我的亲兵,等到日后立功了再给你升职,你看怎么样?“
蒙恬听完,高兴的说道:“有什么条件,只要能让我上战场我什么都不怕。”
一番话说得帐内众人皆露出笑容,平民家的孩子都是想逃避入伍,宁肯多花些钱财也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当兵入伍,谁知大将军的孙子竟然要哭着求着要求入伍服役,真是一件怪事啊。
蒙骜说道:“话先不要说得太满,我的条件就是你和军中的老兵打一架,如果你赢了我就相信你在战场之上有保住自己命的实力,我就允许你跟我去边关,如若赢不了,那便不要怪我了,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蒙恬一听说原来只是比武,自己连大王身边的高手都不怕,难道军队里还有什么比王宫内的高手更厉害的人吗?
众人又回到校场之上,许多士兵见几位将军又来到校场,纷纷围了过来,蒙恬见到所有的士兵都在看着自己,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项考验自己必须要拿下,否则丢人不仅是自己,更是将爷爷还有父亲的脸面也一并丢掉了。
蒙骜见到所有士兵都围了过来,大声说道:“今日校场比武,凡是有将蒙恬击倒者,本帅就将他职位连升三级,你们听明白了吗?”
士兵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都散发出来一股好战的味道,“明白!”于是所有人将蒙恬围在中央,摩拳擦掌,这是一个多好机会啊,只要能击倒眼前的这个小孩子,便能直接从一个士兵升到千夫长,这可是数十个个敌军人头的军功啊,现在不用上战场便有这个机会,就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蒙恬没明白爷爷的意思,问道:“不是说一对一的打吗?这是怎么回事?”
蒙骜看着站在场中央的蒙恬,说道:“恬儿,战场之上可不会给你一对一的机会,敌人可不会管你多少人,你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所以现在我就是要看你能不能在战场厮杀中赢下来。我给你一炷香时间,如果一炷香之后你还能站着,那我就让你入伍当兵。”
蒙恬看着围在在身边的士兵,一个个看向自己的眼光中似乎都把自己当成一块肥肉,不管是新入伍的士兵还是一些入伍有些年头的老兵,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自己体内的血似乎也已经燃烧了起来,自己也很想试试自己的武艺,于是大声喊道:“好,来吧,让我领教一下战场的味道!”
周围的士兵听到这句话,大喊一声冲啊,顿时便有数不清从拳头朝着蒙恬身上招呼了过去,蒙恬见状,也是大喊一声,身子半蹲,右腿横扫,顿时打到了几名冲在前面的士兵,然后回身用胳膊挡住击向自己后背的几个拳头,借势往后一仰,双腿蹬在两人身上,又是将四五人踢倒在地,然后接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拳打身前,脚踢背后,一时间竟然还没有一个士兵能够打到蒙恬身上。
蒙骜看着人群中腾挪避闪的孙子,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身边的蒙武说道:“恬儿的武艺确实不错,比当年我教你的时候还要厉害,看来这次我是不得不答应他了。”
蒙武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勇猛,也是打心底里高兴,“恬儿自从入宫伴读王上,便一直有和王宫内的高手过招,想来这些武艺都是他一招一式的打出来的经验。只是将来我蒙家要的不只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更需要一名能够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帅才,所以恬儿将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蒙毅在旁边说道:“爷爷和父亲不知道,大哥已经把王宫书库内的兵书都读了个遍,孙子兵法更是日日研究,大哥这些年可不只是每日去王宫内找些高手来给自己喂招,兵法更是没有落下,所以请爷爷和父亲放心,将来大哥一定更够成为一名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的。”
蒙骜和蒙武听完蒙毅的话,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惊讶,想不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对军事有如此深的研究,看来还真是小看他了啊。
一炷香很快就过去了,校场的地上躺着几十名士兵,还有十几名士兵身上也都负了点伤,因为坚持到现在留在场上的都是一些老兵油子,他们精通战场上的厮杀方式,同身边的人配合默契,给蒙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再看蒙恬身上,前胸和后背有好几个脚印子,脸上也是挨了好几拳,头发也都散开了,不过精神倒是挺好。
“时间已经到了,恬儿,你通过了考验,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帐下的一名十夫长了,先和你弟弟回家休息吧。还有今天上场的所有士兵每人多发一月军饷,以作奖励。”
沙场上的秦军将士齐声呼喊:“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