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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轻侯所向披靡,一路杀到了关押村民的屋外。屋外的士兵举起长矛,奋力反抗。燕轻侯再使出落鹰斩,将祁军士兵击退,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得意的笑声。
“不愧是七剑里的”斩铁“,一般人确实拦不住你。”发声者缓缓从屋里走出,穿着奢华,衣裳金丝翡翠点缀,身材瘦小,柔弱不堪,留着小八字胡。他左手抓着一个妇人的衣领,将妇人拖到门外然后摔在地上。屋内的人不知外面什么情况,只是不断的呼救,守在屋里的士兵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安静。随后这人拿着一把镶着宝石的剑架在妇人的脖子上,妇人害怕的不敢发出声音,双手不停颤抖,连头也不敢抬起,直直地盯着地面。
“金震,你要做什么!”这名持剑者叫做金震,是祁国抚顺侯,祁国上代国君的三王子,是现任祁王同父异母的胞兄。早年祁国陷入太子内战,最小的王子金世杰心狠手辣,屠杀了所有兄弟,逼得老祁王退位。而金震则靠装疯卖傻,躲过一劫,被金世杰给了抚顺城这块封地,封作抚顺侯。但他心有不甘,一直在处心积虑试图东山再起,想借着军功攀升,获得文武百官的肯定。这燕轻侯一直是祁国的眼中刺,在燕轻侯未当姜国的镇远将军时,祁国与姜国交战百战不殆,夺下了三座城池,直到燕轻侯上任,“斩铁剑”的威名被人四处说起,此后与姜国的战斗都讨不到一点好处。久攻不下姜国,祁国上下对金世杰已经有所动摇,只要自己杀了燕轻侯,以此军工再加上自己是金世杰的长兄,文武百官肯定会让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国王继位的。因此他使出了这么一招奸计,把燕轻侯引至边境,然后以一队人马进村挟持人质,最后逼得他就范。燕轻侯爱民如子,断不会让一个无辜的人死在他面前。
看见金震如此厚颜无耻,居然以一介女子来要挟自己,燕轻侯怒斥他:“把剑放下,她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你要杀我尽管放马过来!”
“哈哈哈,燕轻侯,世人说我无能倒是不假,可我只是无能并不蠢。我与你决斗那不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我听说燕轻侯心地善良忠肝义胆,行军过往村庄不拿百姓一分一毫,军纪严厉,百战百神,是姜国的神将。我只想知道,这个妇人的命跟你比起来究竟孰轻孰重,你是不是真像世人所说爱民如子。”说完,金震突然挥剑,从背后刺向妇人。金震力薄,这剑也刺得不深,但是那妇人的后背也被浸红一片。妇人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燕轻侯。
“啊~你这畜生。”燕轻侯看见妇人无助的眼神,怒发冲冠,金震见形势不妙马上又从屋里抓了一个小孩。这小孩的母亲正是倒在地上的那位妇人。妇人看见自己打的孩子被金震抓住,忘了自己也是身受重伤,染红的双手在地上爬着,哭喊着让金震放了自己的儿子。小孩看见母亲趴在地上求情,痛哭流涕,不断呼喊着娘亲。金震把他抱起,对着燕轻侯说道:“你来呀!我告诉你,在你杀了我的时候,整个村的人都要为我陪葬。整个村子有三十一户,总共五十五口人,也不知道这五十五条命够不够让燕轻侯低头。你若是硬来,那就看你的剑快,还是我手下的刀快。”金震这么一说,屋子里的村民恐惧时四起,逼得燕轻侯进退两难。
燕轻侯看着那个稚嫩的孩子,看年纪也不过七岁,本是纯真童年却在这年纪目睹自己的亲人惨状,他举起的剑不得慢慢放下。他身旁的士兵提醒他不要被敌人要挟,要以大局为重。但他对士兵说:”国家的根基就是百姓,百姓的命保不住,就没有人来守护国家。我燕轻侯只是一介武将,早就想到自己会有一天马革裹尸。而那些孩子是姜国的将来!没有将来的国家还有什么希望!你们的父母不也希望你们战后回家吗?家里的人都死了胜利还有何意义?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我做不到。“众人还在极力劝说他,他挥手示意自己心意已决,问金震:”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我把人头给你,但是你要把村民全都放了。“
金震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放下孩子说:”这可不行,这没了人质不就等于没了王牌,到时你要翻脸来杀我怎么办。不如这样,你砍自己一剑,我放一个人。“
听到这般无耻的话,将士全都沸腾了,难忍如此挑衅,各个要求杀敌,但都被燕轻侯制止。燕轻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让金震喜出外望,屋里的人质们听到了却是悲痛欲绝。
屋里密密麻麻蹲着许多村民,大家挤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就如同被关在笼子里待宰的羔羊一样,心里无处安放。村民大都是老人妇女,还有儿童,年轻人不是去当兵上战场,就是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听到后也是十分绝望,她深知燕轻侯现在被人裹挟,身不由己,但他可是保障姜国数年来边境安全的好人,如果今天因为他们造成燕轻侯死去,大姜国会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的鱼肉,任人宰割。她很快便清醒,悄悄地与村民交谈:”金震这个无耻之徒,向来言而无信。他既要杀燕轻侯,更不会放过我们。燕将军是我们姜国难得的将才,别的当兵的都在国都花天酒地,只有他愿意远赴边境出兵迎敌。我们不能拖他的后腿,冲去跟祁国人拼了!”消息在村民之间一个个传开,每个人都受到了这位女子的鼓舞做好了死的准备。
这消息也传进了炎彻的耳朵里。炎彻等一行人其实一直就在房屋的后面,他透过厚厚的墙即使眼睛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也用耳朵听见了那些村民的计划。可是炎彻不明白里面的人一开始都是恐惧,绝望的心理,居然被一个女人带动,突然之间每个人都有视死如归的心态,有破釜成舟的勇气。可是,真的抱着玉石俱焚的打算,也要有那样的能力才行。炎彻感测到屋里有大约二十个士兵在看守,这些村民手无寸铁,与他们搏斗无异于螳臂当车,根本不可能对燕轻侯有帮助的。他们的死反而会让燕轻侯失去冷静的头脑,一旦无法冷静,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就有可能全盘皆输。
屋外,燕轻侯孤身一人走向前,放下手里的剑,把剑插进地面之中。到达金震面前后,他扶起受伤的妇人,随后示意金震放人。金震便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孩子,孩子落地后跑向受伤的妇人那嗷嗷大哭,妇人也抱着自己的孩子泪水直流。可是金震从旁边侍卫那举起弓箭对准了孩子,金震对燕轻侯说道:”燕将军,你要信守承诺,不然我也过河拆桥的。“
燕轻侯便示意妇人赶紧抱着孩子离开,他拿起地上的剑,挥剑割伤自己的左腿,但是金震却在看到燕轻侯自残后,仍然示意士兵放箭。离弓的箭射向孩子,燕轻侯在这千军一发之际,用身体挡住了箭。逃跑的妇人回头,发现燕轻侯用身躯保护着他们。燕轻侯吃力地说道:“赶紧走!”
看到妇人和孩子已经回到自己的部队里,燕轻侯转身,怒不可遏,骂道:”你这畜生,你在干什么!说好了放人。“
金震故意害羞道:”哎呦,我手无缚鸡之力,这箭又不是我射的,你朝我吼什么?不是你说的你砍自己一剑,我放一个人。你才砍一剑我怎么能放两个?不过将军果然是条好汉,就算自己受伤也要保住百姓的安危。你这么伟大,连我都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无耻之人。哈哈哈,我们干脆节省时间,这会你多砍自己几下,我就多放几个人。你要是一剑把自己砍死,我就直接把人都放了。“
燕轻侯虽然受伤,但是依然坚挺的站着。为了屋子里所有百姓的性命,挥剑又朝自己的左手和胸口划去。胸口的血不断滴在地上,他身后的姜国士兵都不忍心看下去,堂堂一介神将居然被被小人如此戏耍,于心何忍。看到燕轻侯又朝自己划了两道,金震示意手下再放两个村民,同时又对燕轻侯说:”燕将军,这筱家村有五十五口人,你这样一剑一剑的太慢了,里面还有几十个呢,你这么砍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我们玩大点,你砍断自己一只手我一次性放十个人,砍一条腿我再放十个人,你的四肢就可以拯救四十个人,不是个好主意吗?你觉得意下如何?“说完得意的大笑起来。
炎彻在墙后听到这话眉头紧锁,没想到人类居然可以无耻到这般程度。魔界之人对对手都是极其尊重,从没有像他这般毫无廉耻。他的魔眼能看到短暂的未来——他看到村民奋起反抗,最后全部被侍卫杀死,燕轻侯在受伤的情况下终究寡不敌众战死,随后追兵包围村子,整个村子血流成河。但他看到的未来只是短暂的,随时可以被改变,他希望他看到的未来不会成真。如果世上的人心都是如此丑恶,那说明人间也不会有净土,没有能让他安稳度过余生的地方。他让其他人在墙后待命,让隐带领自己潜进屋子。隐便用影遁,让炎彻进入黑影之中,从窗户上的一道缝里钻进入了屋子。
黑影游走到屋子的角落,地面出现一个圆形的黑影,炎彻和隐便从这影子里出现。隐用了隐身术,屋里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正好遇上两个士兵过来放人,其中一个士兵抓起那个年轻的女子,要把她放了,但是那女子居然要求士兵先放孩子,表示自己愿意留在后面。士兵嘲笑道:“别以为你们走出去就真的能活下去,这燕轻侯要是一死,你们迟早成为祁国的奴隶。我看小姑娘你长得不错,不如先跟了我,免得入后受太多苦难。”这无耻士兵还想轻薄她,姑娘奋力抵抗,死不从命,终于另一个士兵说还要放人,让他不要耽误时间,这个士兵才放开姑娘,随后抓了个老头带出屋子。
这番场景在炎彻亲眼目睹后更是激发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人性。他觉得他不能坐视不管,以前便告诉他要路见不平,强大自己的就是为了更好地帮助别人。如果没有人主动施手,那么终有一天在自己遇到困难后将会孤掌难鸣。炎彻本想隐世生活,看来命运世安排他必须站出来了。
他让隐解开隐身术,他的身体便在墙角出现。屋里的守卫瞬间便发现墙角突然站起来一个人,刚要开口问他是什么人,话还未出口,想说话的士兵便从嘴里流出血来。其他的士兵也是同样的遭遇,被一击致命,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隐慢慢地从炎彻的身后走出,手上拿着两把滴血的匕首。这对匕首名为“双生暗影”,见血封喉,隐刚刚使出的便是瞬息夺命杀,是无声杀人之术,只用这一招,便将二十人击杀,不留声响。
士兵倒地后村民惊讶地看向眼前神秘的刺客以及炎彻,不知道是敌是友,只看见这两个长相穿着不一般,尤其是炎彻头上居然有一对犄角,显然不是人类。见到士兵倒下,也来不及分析炎彻的身份,他们反抗的决心已经达到高潮。之前带头的年轻女子便站了起来,感谢炎彻的出手,随后鼓舞大家冲出屋子。但是炎彻没有让她如愿,上前制止了她。女子看到眼前这位男子相貌俊朗,眉清目秀,黑发赤瞳,要不是头上长着一对犄角,与平常人无异。
炎彻说:“你知道吗,你们这么做没有用。最后结局还是全军覆没。若你们早点觉悟,在那位将军还没赶来之前便反抗,或许结局才会不同。屋外那位将军如果看到你们死于刀下,绝对会失去理智,在负伤的情况下被人击败。而且对方留有后手,我能感觉到不远处有一股气一直在蓄势待发,估计就是在计划失败后,还可以彻底抹杀将军之人。”
女子听到炎彻的说话后,似乎难以理解,尤其是炎彻嘴里的“感应”,“气”什么的,让她一头雾水,但还是礼貌地问:“那,那你,有没有解决的方法?”
隐马上呵斥她:“你什么口气,敢直呼少爷为“你”,卑贱的物种,不过是地上的蝼蚁也敢这般不知死活。”然后他的匕首架在女子的脖子上,似乎要了结女子的性命以惩罚她之前的不敬之语。炎彻马上挥手示意,警告隐不要无理。他说道:“他们不是蝼蚁,他们是可以撼动大树的蚍蜉。”隐马上领会了炎彻的命令,收回匕首,消失在炎彻的影子里。众人看见隐消失在炎彻的影子里,大法感慨,说炎彻必定是天神下凡,来拯救姜国的。
炎彻听到村民称呼他为神,心里倒是挺想笑的,毕竟自己是个魔,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魔的话,估计都会高兴不起来吧。父亲常说人类最讨厌魔了,从几千年前开始就一直痛恨,哪怕他们都忘了痛恨魔人的理由。
女子一看炎彻有奇能本领,心想确实炎彻的话还是比较有信服的,也觉得炎彻会帮助她们。女子说:“大师,望您发发慈悲,救我们国家于危难之中。姜国没了燕轻侯,如同一盘散沙,到时只会被各国蚕食,生灵涂炭。事后无论你有什么要求,小女子赴汤蹈火都会答应你。”随后女子向炎彻跪下,屋里的所有村民也都跪下,请求炎彻出手相助。
炎彻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笑容。他扶起女子,好似不确定的口吻说:“你,刚刚是在求我帮你吗?”
女子以为这个男人也是权益之人,不是什么侠义之士,看来也是图报不小,但为大局考虑她说:“若大师愿出手,小女子可以为您做牛做马。”
炎彻马上解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需要牛啊马的。我只是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在求我帮你。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使唤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求我做过事。”随后他慢慢走出屋子,对女子说:“我会帮你们的。最重要的也是看不惯对方的做事行径太过卑鄙。”刚想走出,炎彻又回头问女子:“你有名字吗?”
女子说:“小女子叫傅晴骨。”
“好,傅晴骨,你是我第一个帮助的人。”
“还未问尊下大名。”
“大名没有,名字是炎彻。”
随后炎彻就走出了屋外,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都忐忑着。而炎彻,开始了他在人间的第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