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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圪蹴着两只家巴雀儿,一只对另一只说:“你往那边圪蹴下,看把讷毛衣都挤圪绌了。”另一只说:“看那嫌吱的,扑拉扑拉不就展了!”
以这样一段关于麻雀的笑话开场,您看起来是没多大意思,但是用方言讲起来别有一番风趣,听的懂的人更是会开怀一笑。!
这样的一段开场对于这部小说内容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只是想表达下方言的独特魅力,方言是种传承,也是种文化,更是一种记忆,他土,有他土的那种硬气劲儿,更是包含了让普通话诠释不了的寓意。
各地方的方言里,麻雀有很多种叫法,“家雀”,“家巧儿”,“麻拐子”,“老家蛋”,“老家贼”,等等,在华北大同地区,我们习惯称为“家巴雀儿”
世界上数量最多的鸟应该就是“家巴雀儿”了,在华夏的大地上,“家巴雀儿”一度被称为四害之一,虽然后来被平反,但也历经了磨难!弹弓子,火枪,石头子,破篓子陷阱以及面对着大自然的天敌,但是我们的“家巴雀儿”依然顽强且自由的生存了下来!
在一篇百鸟学巢的寓言故事里,“家巴雀儿”有着天生的惰性,寄生于墙缝,屋檐下。而再另一篇屠格涅夫的《麻雀》故事里,“家巴雀儿”化身为勇气与母爱,为护住掉出窝外的幼鸟与猎人恶狗对峙。
就像生活在华夏大地上的中国人一样,我们也曾为自己的闭关锁国付出惨重的代价,惰性,自满,直至任人欺凌。但是我们也为崛起中华为之奋斗自强不息!
老百姓小人物的生活也就如此,就如李白的诗里描述的那样:
“嗷嗷空城雀,身计何戚促。本与鹪鹩群,不随凤凰族。”
我们的“家巴雀儿”有着天生的惰性,骨子中的懦弱,但是他却有着一份人人为之“尊敬”的手艺,游走在乡邻与大城市之间!“家巴雀儿”的故事没有激情澎湃,更多的是生活的鸡毛蒜皮,为的只是祭奠那个即将消失的小山村,为的只是能留下更多的记忆!
雁北的秋,显得格外凉,临近中秋没有虫鸣的夜,也显的格外的宁静,平日里姜二的夜生活除了二两小酒,一包花生米,也没了其他的乐趣,对于一个三十岁大几的人,显然养老的生活来的太早了!
今儿是个例外,郭玉芬儿的投怀送抱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让无趣,且在别人心目中是个小光棍的姜二心里,莫名的冲动了!管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折腾了半个小时的姜二终于老实了,气喘吁吁的趴在玉芬儿肚皮上!一个比姜二大几岁的寡妇让姜二彻底明白,这三十好几年都白活了,原来女人是这般滋味。
姜二这远乡十里闻名的小先生又有些慌了,虽然还在回味刚才和玉芬的云雨,但是又害怕这个女人把自己这点小隐私泄漏了,于是对小寡妇说:“玉芬儿,听讷说啊,你可不能到处瞎说啊,要不讷可真完求了!“
这个叫郭玉芬的小寡妇白了姜二一眼:“啥事?就你和老娘睡这事?十里八乡哪个不知道你是舔油食的狗?“
“啥?!“姜二慌了,蹭的站了起来,膝盖硬梆梆的顶了下玉芬儿的小肚,芬儿疼的咧了下嘴,哼了一声.姜二心里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自己明白,是自己吹大方了。以前光棍一条,又怕人笑话,天天和十里八村的其他后生嗨叨睡过哪家小媳妇,睡过哪家寡妇。其实那都是瞎扯淡,郭玉芬儿才是自己的第一次。
郭玉芬儿的肚子因为被姜二膝盖顶了下,疼。跳脚一下子踢在了姜二的蛋根儿上,嚷道:“疼死老娘了!”
姜二还在懊悔自己那点吹牛本事呢,突然觉的挠心的疼从蛋根儿那儿就传了过来,那挠心的疼瞬间又传到了脑子上,宁静的夜,传出了姜二狼嚎般的吼声,寡妇家的大黑毛子听见动静,汪汪的叫个不停,紧接着寡妇隔壁金雷子家的黑虎也叫个不停,不一会全村的畜生都叫了起来!漆黑的村子亮起了三五盏灯,不一会七八盏灯也亮了,金雷子的吼声传了出来:“咋啦!娘死啦咋的!还是进匪了,让岗睡觉不了!”
姜二疼的吼了一嗓子,就觉的脑子嗡嗡作响,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在炕上,抖哒了起来,玉芬儿慌了,她知道自己这脚用过了多大劲,后悔也来不急了,眼看着姜二白眼一翻,口吐白沫,触电似的倒在炕上。
半月的夜,微微亮,稍微嘈杂的夜传来了芬儿惊慌的声音:“死人啦!”这一声,盖过了整村的狗叫,接着十几盏,四五十盏灯亮了,接着小村子沸腾了,看来咱们一直平静的瓦檐村,今儿以后要红火一段时间了!
瓦檐村,村子虽小,但是存在的时间或许有很久很久了!打开中国通史,辽金时期的历史篇章中,某个犄角旮旯就可以找到那么寥寥数笔的解读!虽然不知道彼瓦檐是不是此瓦檐,但是瓦檐村的掌村人,都一直认为,那就是真真儿的瓦檐村历史!
瓦檐村祖祖辈辈都在烧民窑,瓦盆,坛罐,水缸子。直到建国初期,改成了烧制耐火土建材的建材厂。耐火砖更是享誉整个燕州地区!虽然整个燕州煤炭是龙头企业,但是小小的瓦檐村,当地人还是靠着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吃饭!
总有些人活的和别人不一样,我们的姜二不能代表所有的大众,而且与姜二“同流合污”的人少之又少!虽然很多人在鄙视着姜二的邋遢且潦倒的生活,但总有那么几个别人眼里,吊儿郎当的半大后生愿意和姜二混,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姜二的“阔气”,或者是村里老人眼里的“仁义”吧!姜二的“阔气”就是会把身上竟有的几毛钱,买上一斤装的袋袋酒与这些半大后生一起分享,老人眼里的“仁义”就是会把那些比他还可怜的人收留起来。
大海大早就拎着从李倌儿家剡的羊蛋来看姜二,推开姜二家那种村里少有的对扇门,大喊着“二岗,二岗,讷来看你了!”那声调,高了八度,生怕整个村子里人听不见!人还没进里屋,呼的一下,从里屋就飞出了一个笤帚疙瘩!
“少给我哇哇,麻面我呢是不是?没看出你咋皱灰呢”姜二的喊声略带怒气!
大海躲开笤帚,听的出来,姜二这次不是开玩笑,赶忙把声音压低了好多,赔笑不是的往里屋走:“二岗,别别别,讷这不是特意来眊你了吗?你看讷给二岗带啥好东西了!”
大海进了里屋,虽然姜二瘫靠在炕上的铺盖垛边,但是气色还算不错,不像村里人谈论的那样,变太监什么的!“二岗气色不错啊!他们都瞎PIA呢,给二岗,补补!”
姜二看着一大坨白花花的羊蛋问大海:“李倌儿剡羊了?”
“这不是李倌儿听说你的事了吗?正好家里还有几个公不郎处理呢,让我把这个捎给你,让你补补。”
“补啥呢,又没求事,就瞎操心呢!”姜二拍了拍炕沿,示意大海坐!
大海把羊蛋放在锅灶上,挨着炕沿边坐了下来:“二岗,跟你说正气话,李富要闹你呢,说要报警,告你祸害她嫂子呢,村儿里老人们给拦住了!我看二岗不行躲躲去哇”
姜二手略一哆嗦,但是很快掩饰了过去,故作镇定的说:“告去哇,岗怕求他呢,我跟玉芬儿处对象跟他有啥关系!咸吃萝卜淡操心”
“可是郭玉芬儿那灰猴说你是祸害她呢,他不同意,所以踢了你蛋!”
姜二其实在郭玉芬儿屋里,迷糊中就隐约听见了玉芬儿的说辞,现在从从大海口里证实了,心里直气。
“这个破烂货,怕求他呢,么事,报去哇,岗也有一张嘴呢!”接着这个从兜里掏出了十来块钱,放在炕沿边对大海说“去买点酒,把江平喊来,一会把羊蛋烤了,就酒!”
大海没揣钱,应了声“哎,行,那二岗先缓的,讷中午喊他们过来哇,铺子里没人照应,讷先过去了,中午过来!”大海起身出了屋。姜二爹虽然是个有本事的二宅,但是个走的早,只给姜二留下副穷家业,姜二一个大后生,也不会把持家,现如今连像样的院墙都没有了,大老远透过院墙的豁口,便看着一堆二老板在海英家小卖铺门口,对着姜二这里指指点点。
那些二老板看见大海出来了,大老远的便冲着大海招手,示意大海过去!大海知道他们想打听什么,没搭理那群二老板,一转身背着手去了自己的修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