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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心里顾念的最多，便会第一个倒下。
毋庸置疑的，在和季烟的矛盾解决干净之后，陆霆深无法容忍她再因为自己而受伤，便主动提出合作，“这些年我掌握了不少本家的把柄，如果你要向他们报仇，我可以给你最大的助力。而作为同等条件交换，我要你协助我救出季烟。”
殷离沉默了几秒，答应了。
他并不是生意人，但在这种事情的权衡上应当选谁，其实答案是很明显的。可陆霆深却在同样的选择下走向了季烟那边，或许这就是他能够和季烟在一起的原因。
他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心口的大石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不明白你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你完全不需要与我合作，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足够救出季烟。”
陆霆深没有回答。
殷离这才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说你在害怕？怕自己没有百分百的可能救出季烟，甚至让她陷入危险？”
“事成之后，我们不会干涉本家，不管你怎么处理那些人都与我们无关。换言之你若是想坐上那个位置，将这一切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会帮你。”
这是另类的承认了。
在殷离满口答应下来离开之后，陆霆深用同样的方法联系了白尹等人。
当得知季烟被本家的人抓了后，白尹更多的是无力，“之前我让她帮忙的时候她二话不说答应了，我还险些害得她出事。这次轮到她出事，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完全把这话当一回事，只道，“林婉儿和他们在一起。”
林婉儿？难道这件事情和霖他们也有关系？
但很快，白尹就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当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以至于他在说话的时候有些艰涩，“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需要回趟家里。”
陆霆深没有强求，亲自送他到楼下。
“你只要知道，这成与不成并不会关系到最后的结果。”所以不要给自己留下太大的心理负担。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白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点。
坐在回白家的路上时，他想，这怎么不会关乎最后的结果？如果不会的话，陆霆深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他牵涉到这件事里来。
白家——
白尹急急忙忙赶了回来，正好赶上白父还没去公司，便把人堵在了书房里。
他下车后就一路跑着进来，如今气喘得急，却还是勉强问了句话，“爸，如果有人要用你们曾经研发出来的实验报告来使用甚至研发出最终的药物，你会怎么想？”
白父很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想？这根本就不可能。”
后者一脸疑惑，脸上还有惊喜之色。
白父只得慢慢道来，“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不算太完整，就我自己的心路历程而言是这样的。故事是站在我的角度展开，所以很多事情是不全面的。在实验被迫停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走不出来，多年后我才终于悟出了一点东西。与其说实验到最后研发出来的药物会威胁到很多人的利益，倒不如说这是个吞噬野心的载体。”
“很多人站在外行人的角度看不懂内行的门道，只知道药物能够改善身体的绝大多数毛病，哪怕这要用亲人来换取。而内行人执着于眼前的事，更加走不出这个圈。所有看着可成的表象其实都只停留在表面而已，上头的人其实早早就知道这项实验的未来了，所以直接在还没引发什么大乱子之前停下，还屏蔽与其相关的消息。”
白尹就像是他口中的那个外行人，此时满脸都写满了“茫然”二字。
他心情有些复杂，“可上次的时候你怎么不连着这些一起告诉我？”
白父苦笑着摇摇头，“虽然我知道这不可能成，但说到底这也是大家曾经寄予无限期望的实验，有些事情知道了可以藏在心底，但真的说出来就回不去了。”
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敢说自己还要把那些实验的内容拿给外人。
但白尹今天急匆匆地跑了回来，又没头没尾问了这些，白父也察觉出一点问题了，耐着性子问，“你最近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尹抿着唇，没把话说的太清楚，只是模糊不清地解释了一番，这才点出主题，“既然爸知道实验不可能成功，那我能把实验的资料给人吗？”
“这……”他神色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白尹一番，到底是没把话说的太死，“这是上头曾经严令禁止继续下去的实验，如果你想要复制一个实验出来，那无异于是顶风作案，这是找死的行为。”
“不是我用，是……陆霆深那边需要。”
见实在是圆不过去了，白尹只得扯出陆霆深这面大旗，从头到尾把陆霆深要自己做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这才得到白父的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