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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也向安夏白的头发上看去,簪子不在,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诶我说,那簪子我要是没记错,可是陆家当做聘礼的东西,你就这么轻轻松松送了人,看来这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啊!”刘氏更在旁边添嘴道。
想起那聘礼的簪子,安夏白反而松了一口气。
那簪子刘氏眼红了许久,如今丢了她又刻意提及,要说此事与她无关,自己都不信:“大嫂,我记着那簪子你好像中意了许久,怎么如今我送了人,你不心疼,反倒幸灾乐祸起来了?”
刘氏明显有几分心虚,左手下意识地往怀里摸了摸:“你胡说什么,你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哦?”安夏白见刘氏的动作,估计这簪子就在刘氏怀中,她往前逼了一步,刘氏情不自禁地后退。
“怎么着,你今天还要打我不成?”刘氏干脆甩去心虚,挺起胸脯一撸袖子抓住了安夏白的衣服:“俗话说长嫂如母,我今天要替爹娘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畜生!”
陆栎见刘氏要动手,眉头微皱刚要上前,就见安夏白一把握住了刘氏的手腕,他愣了下,停住脚步。
刘氏没想到安夏白敢反抗,色厉内茬道:“你干什么,还敢还手打嫂子不成?”
安夏白听了刘氏的话,凑近刘氏,另一只手抓住刘低衣襟,笑得邪痞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刘氏感觉自己被握的手松开,抬头一看,安夏白手握成拳朝她打来,刘氏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往后一闪,只听嘶啦一声,衣袖破裂,“啪嗒”一声,有东西掉落在地上。
“什么东西?”
众人的目光随即看向地面,安夏白松开刘氏:“那不是我跟陆栎定亲时他作为聘礼的簪子吗?大嫂,你说的被我送给山贼头子的簪子……怕不是它吧?”
安夏白从地上捡起簪子,红色的鸡血石映着阳光透出几分妖冶:“可是大嫂,我这簪子怎么会在你怀里出现呢?”
刘氏眼见那断了两截的簪子一阵心疼,到手的钱都没了,急忙扑上前去抢:“这簪子是我自己买的!”
“自己买的?”安夏白冷笑一声:“这簪子上坠的是鸡血石,孔雀是金丝绕的,是我夫君用这些年存的全部积蓄买来的。大嫂,我大哥吃穿用度上处处节俭,过年了都舍不得给大嫂买一套新衣服,大嫂哪里来的钱去买的这簪子?”
安夏白突然靠近刘氏,低声道:“怕不是谁送的定情信物吧!”
刘氏恍然想起,自己刚刚指责安夏白的时候,口口声声说这簪子是她送给山贼头子的定情信物,如今在自己手里,这可怎么好解释?
周围人更是议论纷纷,也都意识到什么跟山贼头子勾肩搭背、互送定情信物什么的都是信口胡说,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拿了小姑子的聘礼的借口罢了。
“大嫂刚刚说我送山贼头子定情信物,跟他不清不楚,活该被浸猪笼。那这簪子最后难不成是山贼头子又转送给了大嫂做定情信物?我要是被浸猪笼,恐怕大嫂还要早我一步吧!”安夏白冷道。
刘氏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明明她是来找安夏白晦气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成了众人指责的那个。
不行,不能和山贼扯上关系,刘氏干脆心一横道:“这簪子是我,是我在你院里捡的。”
陆栎看着安夏白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刘氏,想到她醒来后的种种不同,不由露出几分兴味。
察觉到陆栎灼灼的目光,安夏白心下凉了半截,愣愣地看向陆栎,傻笑两声打着哈哈,随即转移了话题:“那嫂子做的可真不地道,在我院里捡了簪子也不还我,反而还诬陷我将簪子送给了别人,现在我这簪子碎了半截,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说法啊?”
“你你你!”刘氏气得火冒三丈,这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安夏白的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你什么你,簪子钱可不是小数目,你就这么给我碎了,赔钱!”安夏白拿着簪子道。
刘氏的脸火辣辣地疼,刚想耍赖,就见人群中一人十分眼熟,面容三分清秀,衣着却皆是虎皮兽骨之类的粗犷玩意。
刘氏见到此人,眼睛一亮,指着他道:“你、你不是那山贼头子吗?安夏白你还说和山贼没有私情,那这山贼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门口,还不是来看你的!”
那人见刘氏指向他也是一愣,随即大方走出,众人立马沉默着绕开他,如临大敌一般,连议论声都小了很多,生怕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陆栎将安夏白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安抚大家道:“大家都别慌,这位公子自有他的解释。”
刘氏不屑地看了安夏白一眼,未及山贼头子开口便壮着胆子指责道:“陆栎,你娘子姘头都追到家里来了,你还想替你娘子说话呢,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看不清人呢,安夏白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
山贼头子没有理会刘氏,先是躬身一礼给了陆栎:“恕我管教无方,手下的人不听话,劫掠了贵夫人,在下回去自会整顿。让贵夫人受惊了,我一周后叫下人送三只野兔、两只野鸡、一头野猪来给贵夫人压惊,还望公子莫要责怪。”
他接着又是一礼向村民:“我虽为山贼,却自认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我们寨子里皆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聚在一起打打猎,偶尔做些劫富济贫之事。乡亲们也该有目共睹,你们上山可从未受过山贼之苦。”
众人小声议论,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山贼头子最后看向刘氏:“至于这位大嫂所说的‘勾搭’……”
他轻笑一声,解开了束发的带子,墨发散落肩头,俨然是个姑娘:“在下也是女儿身,不知如何勾搭陆夫人?”
村民们恍然大悟,看向刘氏的目光带着几分讥诮。
“大嫂,不知这回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安夏白道。
刘氏的脸色又是一阵青一阵白,一边道着自己看错了,一边转身欲逃,可是安夏白哪给她这个机会:“大嫂,我平白无故被你抹黑,簪子也被你摔坏了,就这么算了?”
“你想怎么样?”刘氏的语气明显软下来了。
“你说我想怎么样,当然是赔我簪子,你抹黑我名声,冤枉我和山贼勾搭,影响我和陆栎的夫妻关系,造成我们夫妻不和,你当然得赔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