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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华立即鼓掌赞叹道:“原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刚才因何说什么都不知道呢!唐代诗人描写元宵节的诗歌几百首,但最为贴切生动的诗歌确实是张祜的《正月十五夜灯》。唐宫内万灯齐明,舞衲联翩,歌声入云,有鸟瞰式全景、有特写式近景,场面壮观,气象恢宏。歌乐声悦耳动听,宛若仙乐下凡。家家出门,万人空巷,尽情而来,尽兴方归闹上元夜的情景,使上元灯节成为最有诗意,最为消魂的时刻。”
寒东琅微笑道:“我近日来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你对元宵节的诗情画意了解多少,便无奈说什么都不知道喽,请见谅!”
王晓华喜滋滋道:“没关系,虚心是一种美德,我曾耳闻你是位虚怀若谷的饱学之士,深藏若虚情有可原。你快抬头看,家家户户出来迎灯喽,大街上人流拥挤啦,俊男靓女越来越多喽。一年一度闹花灯放焰火的高潮,妙龄男女都是带着目的来观灯的,我们也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去,你别忘了张大眼睛,帮我挑选一位才貌双全的令爱喔。”
寒东琅嗯了一声说:“一切随缘吧!我只祈祷能遇到心上人寒晨星就知足矣!”
王晓华乐不可支道:“好的,请跟我来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不定你我都能心想事成,达成所愿哩。”
元宵节灯会开始了,寒东琅被王晓华牵着手从街头转到街尾,无心观赏千姿百态的花灯,眼睛一直在人头攒动中寻找寒晨星,直至迎灯结束,也没有看到心上人的出现,却听到王晓华在耳畔说:“我看上了章筱丽,章筱丽是穹隆城里首屈一指的美女哎,才貌双全的奇女子,难得她也瞄上了我,悄悄地靠近我,趁你没注意,急忙塞给我一条亲自刺绣的鸳鸯手帕。不知你找到了心上人否?”
寒东琅闷闷不乐地说:“我要找的人没有出现啊?心情郁闷,腰酸背胀,连脚也酸疼了。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我们先回去吧!”
王晓华笑嘻嘻道:“没关系,别泄气,不久还有一个盛大的三月三的相亲大会哩,说不定你会遇上心上人的,今晚已经收场了,我们是该回家去喽,三月三再带你出来寻找你的心上人吧!”
寒东琅苦笑道:“好吧!也许她结婚了,再也不会到这些相亲的场合中来凑热闹喽。但我不死心,梦想渴望能遇上她。”
王晓华牵着他回家,苦口婆心地安慰道:“没事,有缘人总会有相逢的那一天喔。”
寒东琅若有所思道:“但愿如此。只是不知在猴年马月哎,要是一辈子都遇不上,我不久也许会郁郁而终哩。”
王晓华连忙捂住他的手安慰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别气馁,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千万别忘了赴约三月三这个良辰佳节。”
寒东琅苦笑道:“我也坚信有情人终成眷属,三月三肯定会去碰运气的。”
时间总是稍纵即逝,一晃便到了三月三,寒东琅满怀希望而去,失望扫心而归。
王晓华也是忧心忡忡的,寒东琅忍不住问:“你有对象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也跟着我忧伤凄恻了。已经过去好几天啦,也不见你露出笑容,是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王晓华伤感地说:“你有所不知啊!章筱丽托其兄章健硕将她介绍给我,别的男人一概不要。由于章健硕不是筱丽的同胞哥哥,筱丽是令爱户抑或是贫困户家的弃婴,深更半夜生下来就被送到了他家的门口,连个脐带都没剪干净哩。当时他母亲怀着的孩子半夜难产死了,他爹去悄悄地埋葬了死婴,回来见到这个孩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看个不停,而不哭泣,立即转忧为喜,对他母亲嘀咕,也许是上天赐给章家的小棉袄,便趁机抱养了这个弃婴,然后喝着他母亲的乳汁长大了,街坊邻居都以为是他母亲产下的令爱。此事唯有他父母和章健硕知道,筱丽和外人浑然不知,后来他父母不再生养孩子了,对筱丽视同己出,倍加珍惜的。”
寒东琅唉声叹气道:“哦,原来如此,那就由章筱丽自己拿捏吧!你就甭愁眉苦脸了。”
王晓华苦笑道:“那也是,姻缘需要讲究缘分的,顺其自然吧!”
王晓华讲的事情也引起了寒东琅的关注,一边去大街上打听寻找寒晨星的下落,一边去了解王晓华和章筱丽的发展情况,他们毕竟是自家的亲戚,要是能帮得上忙,自己肯定会出手的。何况元宵节和三月三,偌大的穹隆城里仅有这一对男女看对眼,要是不成功,白白浪费了机会和时间,多可惜呀!
话说章健硕接受了妹妹的差使后,靠在卧榻头一筹莫展了,心里一直在寻找对策,琢磨着如何打消阿妹想嫁给王晓华的念头,顾虑自己和王晓华是私学班里的同窗,素来关系不融洽的,学习成绩历来不差上下,是班里最尖锐的一对竞争对手,老师比较看重王晓华,因为晓华的家境比健硕家好一点儿,人也伶牙俐齿的,机灵劲儿十足,说话头头是道,幽默风趣是他的优点,家里又是开当铺的,而健硕家是开盐店的。穹隆城里最有名的要数中药铺和当铺了。最为打紧的是健硕深爱着筱丽,与晓华的关系倒是其次,好几次想揭开筱丽的身世秘密,但都被父母威逼住了,父亲章琏璥说什么若是自己道破了真相,将不认自己这个亲生令郎,而只要这个令爱就够了,搞得自己心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某一年元宵节闹花灯,十六岁的漂亮阿妹被人抢了去。最担心的事儿终究发生了,前天私学班里的好同窗贾臻铚告诉自己,说什么灯会上阿妹与晓华一见钟情啦,自己还说不会的,没想到今天阿妹找自己当红娘哩,咋办呢?爹待阿妹比对自己这个亲令郎还要亲呢。要不要找娘去劝说爹啊?转而一想,娘处处迁就爹的,日常生活,言语稍有不慎,爹对娘都是大呼小叫的,娘岂敢得罪爹和筱丽啊?况且娘对筱丽也是亲得密不可分哎,简直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呢,自己还能找谁帮忙去啊?假如筱丽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那自己与筱丽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了,绝对不能结婚的,何不痛痛快快地做个月老呢?可是谁能证明真假呢,一头雾水啊,唯有仰天长叹一声的份儿了。
还在沉思默想中,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喊买盐,急急忙忙地下楼来了。
忽见王晓华站在盐店前,严肃地问;“老同窗,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店买盐啊?平时都是你娘来买的哩。你也许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可惜我娘陪着阿妹去贾裁缝的布店了,说是挑选花布做套新衣服哉。”
王晓华紧张地问:“是不是添件新衣服准备去相亲啦?”
健硕嬉皮笑脸道:“那当然喽,阿妹十六岁啦,长得楚楚动人,亭亭玉立的,琴棋书画也不赖,绣花织布打带自有一套针线活儿,左邻右舍人见人爱,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好几个看上她哩,都争着托人来保媒,提亲的人们都快要踏破门槛喽,更何况阿妹心里早已有个暗恋者了,有些人怕是轮不到哩。”
王晓华听得浑身一震,怒瞪着章健硕说:“你甭阴阳怪气的含沙射影了,更不要无中生有,你阿妹压根就没有什么暗恋者,要是有,那也非我莫属喽。况且你阿妹是个自有主张的人儿,不会受别人操纵的,也不见得能服从你爹娘的安排。何况你爹待她犹如掌上明珠,什么事都依从她,大街小巷那个不知,谁个不晓章商贾重女轻男啊?”
章健硕脸色一沉道:“你的话虽没说错,可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阿妹胆敢忤逆爹娘的选择嘛?我知道你心里藏着小九九,要是你能在学习上让我一步,我便帮你促成与筱丽的姻缘。你也知道筱丽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堪比四大美女,你若是错过了,便再也没有争取的机会喽。”
晓华听了他的苛刻要求,愤愤不平道:“亏你还是个书生,居然拿学习成绩跟我做交易。懒得理你,我直接去找筱丽好嘞。”连忙拔腿朝贾奕寒的布店奔跑。
章健硕瞅着他远去的背影哈哈大笑道:“干吗跑得那么快呢?将你骗得团团转哩,看你还敢跟我逞强。你休想得到我阿妹,阿妹应该属于我的,这个世上唯有我最疼爱阿妹了,为了阿妹,我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不信,走着瞧。”
苗香莲拎着一篮洗好的衣服刚到家门前,注视着健硕紧张地问:“你跟谁走着瞧呀?嘴里嘀嘀咕咕的跟谁在说话?刚才谁来找你啦?瞧你满脸讥笑,总不是什么好事情哎?你阿妹可能有心事跟你聊,以为你去山上练武功了,吃了午饭便去山顶找你了,碰见了没有?瞧她急得团团转的,什么紧急的事儿啊?”
健硕气鼓鼓地说:“没碰见她,焉知啥事啊?你回来了,盐店交给你看管了,我上楼看武术书去啦。”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苗香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