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密谋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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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存有限,限量供应;再者说,你有这许多魂石么?“库管魂行者黑着脸,他这差事干久了,便把内库当成自己所有一样,百般推拒,千般吝啬,最看不上那些浪费宝材的魂行者;宗门中也知道他这毛病,不过作为库管,这性格倒是得用。”我有掌门圆门上仙特许,师兄不必担心魂石不足。“欧阳和丰也不着恼,递过手中的剑令。”原来是最近大名鼎鼎的含鸦师弟,我倒是走了眼了,不过,你真用得这许多么?不如每样先取三两,不够再说?“这库管魂行者职责所限,欧阳和丰出魔冥时也没空去凑热闹,所以不识,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想消减些用度,这却是习惯成自然了。
欧阳和丰哭笑不得,”师兄容禀,我这些取用非为飞剑融炼,实为魔法所需,黑晶六两,魔魂黑铁九两已是最低需求,如何能省?还望师兄明鉴。“库管魂行者见推拒不得,恶声道:”黑晶八枚魔魂玉石一两,魔魂黑铁五枚魔魂玉石一两,合计九十三枚魔魂玉石,再扣取拿费用,一共九十四枚魔魂玉石,你可有疑议?一个魔魂玉石的手续费?便是二百个极品魂石,这库管够黑,不过欧阳和丰也懒的和他多说,点头应允。走进内库,欧阳和丰心中感叹,这修魂果然烧钱烧资源,自己练个魔法,便是近百枚魔魂玉石;如果换成圣剑一脉,单是砸在飞剑上的消耗便是个巨大的负担,更不用提再多备几只飞剑了。不多时取出宝材,欧阳和丰掂了掂份量不差,才在库管魂行者一脸肉疼中走出内库殿堂。欧阳和丰之所以取用这些宝材,只为修练《无利剑法》。无利剑法是内剑一脉防御魔法,但与剑心关系不大,需另取宝材炼化入窍,运使时周身如覆盖一层剑衣,却不是静止不动,细究下来其实是万千道金精之气游走于身体表面而形成的防护,水泼不进,针刺不入,对类似蜂群这样的单体攻击不强,但胜在无孔不入的范围群攻来说,素有奇效。黑晶取其神,魔魂黑铁仗之坚,正是修练无利剑法最好的材料;当然,这并不是不可替代,若以较为普通的材料来修练,那效果便大打折扣了。欧阳和丰御剑离开剑池山,不多时,离了山门,往暴风城飞来。他有很长时间没来暴风城了,自从入了神耀内剑,大概有十年了吧。每日都是忙忙碌碌,待得现下有事去往暴风城,才想起在这座城池中还有帮过自己的人,不免心中自责。修炼的初心是什么?是否能做到上不愧于天,内不愧于心,下不怍于地?在飞行途中,欧阳和丰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实力的快速增长让他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并不希望这样。欧阳和丰并没有道德洁癖,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无视规则;其实他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初入圣龙大陆的心态,好奇,探索,无畏,自由自在。他希望自己不要单纯为了修魂而修魂,放弃身边的人或美景,他不希望最终修成一块岩石,冷硬而毫无感情,哪怕那样才能长生。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的尽头在哪里?看看这个世界力量的至高无上有多高?我随时保留放弃的权力,保留美食的权力,保留放纵的权力,保留作为男人本能令牌的权力,因为我希望自己一直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欧阳和丰这样告诫自己。
暴风城城中心管事房,这里和以前一样的冷清,仿佛外面的喧嚣和这里无关似的。天空中剑光一闪,一个灰衣魂行者从中走出,衣着普通,面容普通,行止普通,这些普通揉合在一起,似乎又有些不普通?守门的门徒没敢阻拦,久在神耀服务的他们眼光毒辣,这一看就是个正式门派弟子,而且还是个内剑。一名门徒身侧跟随,恭声道:”上真可需小的为您通传一下?“欧阳和丰摆摆手,”不必,我来寻闫一河闫师兄,你勿需跟随。“闫一河和以前一样,一杯好茶,正和几位师弟闲谈,十年了,管事房多少人来了又走了,只留下他还在这里。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无家可回,生性恬淡的他早已把暴风城当成了自己的家。正闲谈间,忽然感觉有异,一回头,发现大堂门口正走进一年轻魂行者,似曾相识,面带微笑,”师兄可安好?“闫一河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大喜道:”欧阳和丰?是你,真的是你。“作为魂行者,闫一河的反应是有些失态的,魂行者应该云淡风清,应该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变;不过你不能如此要求一个老人,当他看到曾经提携过的年轻人有所成就后,还记得他的那份喜悦。欧阳和丰扶住疾奔过来的闫一河,岁月不饶人,即使身为魂行者,年已过二百的闫一河也挡不住岁月的侵袭,面容变的苍老,但精神还不错。”哈哈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闫一河嗓音洪量,”这位便是我常和你们说的,有神耀双骄之称的含鸦师弟,大家多亲近亲近,咱们执事房的可不是外人,想当初,含鸦师弟可是从我们这里开始踏入修魂的呢。“神耀双骄,是魔冥后好事上仙对欧阳和丰和楚西行的称号,欧阳和丰虽不喜,但也知道这种事他是堵不住众人之口的,便也只能听之任之。嘴上还必须客气,”都是众师兄弟抬爱,含鸦之能,实在担不起如此美誉,还望众位师兄莫要以为我年少轻狂才是。“众人纷纷上前含喧结识,在山门之外,其实神耀内圣剑之分也不是大的不可调和的,这从众人的态度便可看出来,沦落到暴风城厮混,已经成为门派边缘人的管事们,很清楚结交一位实力强大的当红内剑魂者的必要性。”今日哪阵风,把师弟这位贵客吹来了?“双方落座,欧阳和丰推辞不过,只好坐在主位闫一河身边;这一点上,修魂世界和凡俗是没什么两样的,从座次就能看出地位的高下,实力的强弱。”要置办一些材料,正好许久未与闫师兄吃酒,便寻过来打算当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
“闫一河哈哈大笑,这种话他最爱听,能让风头正键的含鸦专门找上门打秋风,暴风城又有几个人有此荣幸呢?”无碍,无碍,莫说一顿,便是十顿八顿,我老闫也是管了。“闫一河一派胸脯,”正巧今晚有位广义阁师弟举宴,名厨高料,燕舞莺歌,邀请我等管事前往,不知师弟有兴趣否?”“哦?不知是哪位师兄?”即说是来自广义阁,那一定是内剑,自魔冥事件后,一众内剑师兄弟们个个奋发,人人勤修精进,不知哪个竟还有心思在暴风城举宴?“便是含鸭师弟,前几年入门,比师弟你还早个七,八年吧。”闫一河一脸的期待,年纪大了,便有些小孩子脾气,有好东西总是要炫耀一番;欧阳和丰此来,当然要拉去人多处展示自己曾经的识人之明,也好风光风光。
欧阳和丰心知肚明,老头儿高兴就好,他是无所谓的,再说,含鸭更不是外人,“如此,便叨扰师兄了,有美食佳肴,如何不去?”“好,好,好,”欧阳和丰如此给面子,闫一河大为高兴,“至于师弟的采买,算什么事?你拉个单子,我便遣人操办,只要是暴风城有的,绝不耽误师弟的正事。”欧阳和丰含笑点头,也不过一些寻常之物,贵重的如黑晶,魔魂黑铁等都在山门内办妥,闫一河一番大包大揽,是一份心意,没必要斤斤计较拒人之外;以后有机会,再还回这份人情便是。众人说笑闲谈,这些被下放到暴风城的魂行者,单从修炼心气上,确实不如山门内师兄弟们远甚,也许是失去了目标,也许是性情所至,也许别有隐衷,时间就这么白白的浪费,如果欧阳和丰不是魔冥后心情疲惫,需要调养,必不会如他们一般虚掷光阴。眼看夜晚将近,一群人足足七,八个,径往城西而去。城西是暴风城富人区,欧阳和丰很少来,能在这里买的起宅院的,非富即贵,不过以含鸭广义阁内剑弟子的身份,在这里搞套宅院也并不困难,甚至有人还会刻意相送。现在的欧阳和丰若想在城西另置豪室,再简单不过,都不用他花费,稍微透露点口风,自有商人巴结,只不过不为而已,现在的他,还远不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神耀天派对门下弟子在山门外另置豪宅,并不干渉;艰苦的苦行修练,拒下人,拒美妾,拒享受,只在山门内实行;说到底,修魂是个人之事,没有这份心智毅力,强求也是无用。含鸭站在门外迎客。是的,亲自迎客,而不是管家下人代劳,这取决于他的身份,如果是大族子弟,如果境界再高些,可惜,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筑基内剑,依靠的是实力,这毕竟是个魂行者的世界。看到暴风城管事房一群人中的欧阳和丰,他有点不敢置信,然后大步迎上来,有欧阳和丰在,他这场宴会的逼格生生便能高出一档。“含鸦师弟,你怎么来了?要是知道你肯来,一早我便邀请你了,我还以为你这样上进的魂行者会看不上这等酒宴聚会呢。”
欧阳和丰笑道:“我正与闫师兄叙旧,听说师兄这里有美食相待,便不请自来,不唐突吧?”“怎么会,请都请不来呢。”含鸭引众人入至大厅,安排最尊贵的席位,好茶,餐前果品流水介送上来。含鸭的这座宅院真正不小,就是在富人扎堆的城西,也属中档之流,可见其十数年的经营,攒下的家当甚是丰厚。有身份的人举宴,当然不会像客栈一般十数人围一张桌子,而是每人一张玉石条案,开宴也是分餐制。+人还未到齐,含鸭自去招呼客人,欧阳和丰一边和闫一河闲谈,一边暗暗打量整个大厅的布置。这是一座环形大厅,数十张条案也是环形布置,中间空间巨大,显然是留着美姬歌舞之用;整个布置不算太豪奢,但含鸭显然是用了心的,色彩搭配相宜,简洁大气,很不错的眼光。客人很快到齐,除管事房众人外,还有大族子弟,权贵大爷,商人大贾,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是在暴风城混的开的,可见含鸭这些年的交际能力。欧阳和丰来此,一为闫一河面子,二为美食,其他的浑不在意,也没心思和人结交含喧,都是红尘中人,不是一个路数。含鸭在简短致辞后,酒宴正式开始,一群舞姬歌女涌进来为大家助兴;不得不说,含鸭真的是个很有眼色的人,绝口不提欧阳和丰的名字,他知道欧阳和丰不好这个,能来这里捧场,他很满足。菜肴端上来后,欧阳和丰很快把注意力放在美食上,吃就是吃,他不太认为这和风度有什么关系,他也不认为作为一个贵客就应该怎么样,更不会去在意别人的看法。从某个方面来说,魂行者真是个很苦逼的群体,明明有敏锐的味蕾,无坚不摧的牙齿,储魂戒一般的胃袋,这些都是吃货的标配,却在大部分时间里竟然只能靠辟谷丹充饥?好在大吃大喝的,并不只他一个,魂行者们的胃口都很好,战斗力惊人;小口呡酒,斯文吃肉,那只有一个原因:修练出问题了。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欧阳和丰一边吃一边感慨,本来以为还会因为吃相而引起某些人的鄙视,从而出现打脸的情节呢,现在看来自己是想的太多。他又错了。隔着欧阳和丰数席远,坐着三个中年人,他们不属于暴风城,是神耀天派秀丽门座下弟子,偶然的原因被朋友带来赴宴,却不成想竟在席中看到令他们厌恶之人。“是他么?”屠服疑惑的向身边的师弟问道。“是他,从魔冥回来时我在落日峰见过他,含鸦,没错。”屠哼回答道。“嘿嘿,神耀双骄,好大的威风,也不知是否名不符实?”另一魂行者屠又冷笑。三个人,屠服是汇元期,屠哼屠又都是摄灵境,皆为秀丽门下圣剑优秀弟子,其中屠服超过境界没资格参加魔冥试炼,而屠哼屠又则是因为选择了宗门大比而错过魔冥。圣剑一脉的很多弟子对欧阳和丰和楚西行是有看法的。这不仅仅是内圣剑之分,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在里头,比如,此次魔冥圣剑七十一人一个没回来,这让圣剑一脉很受伤;金丹以下内剑已经有了神耀三杰,现在又加上了神耀双骄,一个圣剑没有,很丢面子;门派大肆宣扬欧阳和丰和楚西行的战绩,对战死的剑魂者却提的不多,这对死了七十一人的圣剑一脉来说,有些接受不了,他们感觉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显然,神耀有失偏颇的宣传正在制造麻烦。“我圣剑一脉七十一名同门的血,却成就了他的名声。”屠哼咬牙道,秀丽门这次魔冥试炼是损失最大的峰头,足足三十一人让峰主上仙都肉疼不已,其中很多都是屠哼几人相处了数十年的老兄弟。“不能这么说,内剑一脉也损失了二十一个呢。”屠服的话看似在劝解,其实更像火上浇油,他看不惯欧阳和丰另有原因,曾经和欧阳和丰有过交恶的屠浪一向和他走的很近。“坚持到最后也不见得实力超人,不过是走狗屎运罢了,杀了几个敌人谁又说的清?偏这两人一个说杀了三十八个,一个说杀了三十七个,仗着没有证据信口开河,真正让人作呕。”屠又的解惑在圣剑一脉还是很有市场的,说不定真正的英雄就在圣剑一脉呢?只不过运气不好,没坚持到最后罢了。也怪欧阳和丰和楚西行杀完人后没有留下影石做证据,欧阳和丰是想低调,而楚西行则是骄傲不在乎。“两位师弟之意?”屠服假意问道。小弟之意,宴后必有剑戏,我等三人可如此这般……在众人面前给他个难堪,也稍解我等心头之气。”屠又早有定计,神耀天派弟子之间除非申请生死斗,否则在外是不能有激烈冲突的,若是有死伤,那更是死罪,这一点,没有通融一说。但剑戏又不一样,就像文人喝美了便要斗诗,武夫喝好了就要角力,魂行者,尤其是剑魂者喝痛快了便一定有剑戏。所谓剑戏,并不是直接针对对方魂行者,也没有固定的方式,而是比剑速,比精准,比长程,比操纵,比力量等等,也大概能代表剑魂者的部分实力;当然,真正的好手是不屑为之的,决定战斗胜负的因素太多,可不是这简单的几项就能代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