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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股洪流一般的小刀骑,一分为二,从那处大坑中的边缘两侧,奔向那名黑衣麻布的独臂老人身后,已经齐齐抽刀,以拒马之势严阵以待的三千游骑,两条黝黑如蚁群一般的黑线当头,各有一名举着小刀,身披轻薄甲衣的年轻甲士,率先冲入其中,精短的小刀瞬间化为不比刑场半人身高的屠刀逊色分毫,如狼入羊群。

感受着长刀上面传来的堪比千斤重压的夏朝,此时的脸色凝重中还带着不可思议,小刀骑,小刀骑,刀是小刀,明明是以灵巧著称的小刀骑,可眼前这名只露出两只眼睛,体态稍显消瘦的游骑,却是直接用蛮力,硬生生将自己的长刀压了下去,耳畔不断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嘶吼声,吼声之后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坠地声,眼角扫过一道道如同林间野猫一般,灵活穿插在军阵之中的身影,夏朝此刻才猛然想起,小刀骑主将‘灵猫’的称号由来,树干般粗大的双臂,瞬间架开那柄再次袭向自己的小刀,果断朝着身后吼道:“还看个屁,黑甲骑给老子上来!”

那名年轻的游骑在听到这一声之后,脸上只露出两个眼睛的眼中之中,瞳孔微缩,大声朝着当先冲入三千大阵之中的那名小刀骑喊道:“小五,给老子退回来,老子就说江南道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奶奶的,黑甲重骑都插进来了。”

大阵之中,那名率先冲入的轻骑,在这一声喊声刚刚落下之时,那柄小刀在手中不断变换着,隐隐有一阵刀影出现,不过半刻,便出现在喊话的轻骑眼中,可下一刻,被喊作小五的年轻游骑,手中紧紧抓着的缰绳,突然在那双白净的手掌拧了个花,蒙住双眼的大马,瞬间调转马头,再次冲入人潮之中。

喊话的年轻游骑,顿时裂开嘴唇,只不过被黑色纱布遮挡住的脸颊,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西域游骑以拒马为阻挡的身后,齐齐出现一阵阵卸甲声音,紧接着再出现由厚重甲衣才会发出的沉闷声音,随着一声洪亮的鼓声,一道口子,出现在前军之中,还未完全张开,口子的正中央,便出现一名身披厚重黑色盔甲将浑身上下都包裹其中的重骑,伴随着口子地不断张大,更多的重骑开始出现,直至完全张开,一队江南独有的黑甲重骑,手握长枪,身上的煞气逐渐显现。

长枪,重甲,连垮下的马匹,都披着比身旁游骑身上的轻甲,还显得有些厚重的甲胄。

不多,五百骑。

从西域赶往京城的三千游骑,一切都是轻车从简,正面若是对上以轻巧著称的小刀骑,别说是三千,就是五千游骑,都难以为继,更别提是从小刀骑第一营出身的精锐了,但若是加上这五百黑甲重骑,那么形势便急转直下,重骑对轻骑,根本就没得打。

可已经正面冲撞的六百余骑小刀骑,却丝毫没有后撤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勇猛地举刀冲杀,就连与那名年轻游骑鏖战的夏朝心里都有些捉摸不定,厉声喝道:“本将军奉命护送晋王入西域,尔等还不退下,当真要行此等不忠不义之事?”

可纵使那多达五百的黑甲重骑出现在军阵之中,小刀骑仍旧是我行我素,不退分毫。

年轻游骑眼神中的讥笑一览无余,手中的小刀却没有丝毫停顿,每一刀都是直指夏朝的要害之处,声音带着调笑:“乌龟王八壳子,老子让你看看什么叫冲阵无双!”

声音落下,仿佛砸在夏朝的心头上,心中的不安立马涌上,夏朝瞬间瞪大眼睛,蒙的沉声喝道:“都给老子拉开!”

可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霎时间压过夏朝的这一声。

“冲锋!”

厮杀之中的两军侧方,猛然出现一阵不断翻滚着的浓烟。

浓烟的先头,人数在两百左右的骑军郝然乍现,清一色倒提雪白长枪,当先的那骑,身上连一丁点的甲胄都未着,只穿着一身雪白大氅,手中提着一支小巧的轻弩,一头青丝伴随着风沙向后飘去。

白羽,白甲,白马,还有白色长枪。

先阵无双,白羽轻骑!

夏朝肝胆欲裂地看向那处黄沙之中,来势汹汹的雪白,声嘶力竭地吼道:“黑甲重骑,迎敌!”

原本正面对着小刀骑前锋的黑甲重骑,瞬间齐齐调转马头,面向那人数才仅仅不到两百人的白羽轻骑,如临大敌。

对上小刀骑的黑甲重骑,胜券在握,那对上这不到两百的白羽轻骑呢?

答案瞬间分晓,高下当即立判。

明明看着坚不可摧的黑甲重骑,以江南道常家独特的防御阵法,可当千军的阵仗,在那抹皎白如雪的凶猛气势冲撞之下,瞬间便被撞开。

好似一只坠落在地的茶杯一般,支离破碎。

为何?何为白羽轻骑也在这里?夏朝不知道,只有一旁目不转定地看着两处战场的赵思敏,大声地笑着:“八千小刀骑入淮南,八百小刀骑截西域,三千白羽镇西域,李坏啊李坏,你家果真是奔着杀本王的目的而来?”又低下头,手掌缓缓摸向自己的脸颊,轻声念道:“我赵思敏果真这般值钱?还是你李家另有所求?”

一支黝黑的小箭划过,将赵思敏头顶的那张镶嵌着墨绿色宝石的帽子,瞬间打落,赵思敏看都没看想掉落在地面上的帽子,抬头看向弩箭的来处,年轻的女子清秀的脸庞上,露着无尽的讥笑,手上的轻弩直直地对着抬头望去的赵思敏,微微歪着脑袋,“你就是赵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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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的破空声,逐渐减少,再往后便又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那处人群中传出的哀嚎和咒骂,陈士再次挥了挥手,又一次止住了即将开口的左南书,轻声说道:“她要去,便让她去吧,毕竟若是不痛快没处使,我这宝贝女儿,指不定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有小坏在,不碍事的。”

城池侧方,脚步声逐渐清晰,一名接着一名的赤脚番僧,源源不断地从大道上,徐徐走来,口中微微闭合,不大的声音在接连不断传出的哀嚎声中,显得有些不足为道。

陈士并没有看向那处,而是轻声笑道:“诵经和尚,不知道是渡人来了,还是诛恶来了。”

一直在身旁,两次想要开口,都被陈士打回的左南书,这一次,索性不再想着开口询问,而是走向身后的那匹健硕黄骥旁边,一把抽出插在地面上的长枪,左脚微微发力,下一刻便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中长枪倒提,腰间李家刀未出鞘,默不作声地朝着不断诵经走往此处的番僧方向,身上的杀机每随着马蹄落下一次,便加深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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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之中,李坏手中的那柄快雪,刀身上的白光日渐清晰,身上那股王守云遗留下来的,已经所剩无几的气机,此刻被李坏丝毫没有保留地运转起来,华光大作,身下的黄沙成龙卷之姿,盘旋而上,直冲云霄。

反观一脸狰狞的刘怀河,却没有丝毫花哨出现在那一身纯黑色的麻衣之上,仅仅是右手握拳,可面对李坏的这不断温养的一刀,刘怀河却没有一点趁人之机的意思,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刘怀河心中是真的有些想看一看这一刀会是如何,如今的李坏身上的那点气机,除了那一身王守云铸道只是所赠之外,再无半点其余夹杂其中,若所有,也只是李坏身上那些只属于自己紊乱不堪的气机,可那点微不足道的东西,莫说刘怀河,就是随便一名二品武夫,都能轻易将他击破,直到刀身上的那一抹微乎其微的青色攀上,刘怀河的眼神才逐渐凝重起来。

刀气有剑意,剑意附刀身,王守云的那点内力每减少一分,刀身上的刀气与剑意便加深一层。

左臂断袖处的黑色血滴不再着落,一朵黑色莲花浮现在刘怀河的断臂之处,刀光开始奔向刘怀河,紧随其后的剑气直追而上。

刘怀河握拳的右手,微微松开,周身的黄沙不再吹动,静谧不见一点微风,可身上的那件黑色麻布大袍,却无风自动一般,缓缓飘动,黝黑色的丝气逐渐向着前方涌动而去,直到攀附上那一道接着一道而来的刀光剑气,原本还有些迟缓的黑色丝气,瞬间变得凶猛无比,只不到半刻,便将李坏那用刀光剑气组成的沙暴瞬间瓦解。

刘怀河松开的拳头,骤然变成爪状,单手伸向前方,猛地一抓,李坏周身那直冲云霄的龙卷瞬间化为乌有,不再涌动,可剑意却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依旧在不遗余力地冲向刘怀河身上仿佛源源不断,无尽无竭的黑色丝线。

大坑的边缘,一名体态娇小,手握小刀的游骑,脸上的黑纱已经被扯下,精致的小脸上,面无表情,可身下大马不断地在大坑边缘走动的模样加上有些慌乱的马蹄声,说明着元苗心中的焦急,狠狠地咬了要银牙,手中缰绳衣紧,正待不再等待,便要直冲而下的元苗,却突然看见李坏朝着自己露出一个微笑,在这黄沙阵中,显得有些如沐春风。

“不要怕,他杀不了我的。”

‘快雪’身上的白光迅速黯淡下去,李坏缓缓转头,看向刘怀河,剑意丛生,刀光大作。

不断温养的一刀,终于脱手而出,隐隐发出一阵啸声,地面上已经静止不前的黄沙,瞬间再次流转起来,这一次,不再冲向天边。

刘怀河成爪的单手,再次握拳,狰狞的脸上,不见一丝表情。

一刀一拳,在这外面根本看不清的黄沙坑中,瞬间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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