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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泪
文/麻雀 张小静
第八章 奸人互利,奸人互害。
这天,是一个朗朗的秋日,天高云淡,苇白花黄,雁南归,叶飘落,一江秋水悠悠入云端,江中一座桥,桥下很多大小石块,纯净、凌乱、如同被打翻的棋子,错落有致的安插在江水间 ,水水儿清悠悠的,有鱼儿在微波间滑行,还有一只两只翠鸟,悠闲地停在苇花上…… 江水 间,石头上,欢歌笑语,莺莺燕燕……一大群女孩子在嬉戏、 打闹、浣纱…净享这份悠闲,净享她们的好时光,就这时,一阵踢哒踢哒马蹄声,如同从山间云巅倾泻下来一般由远而近,由远而近,缓缓行到面前,姑娘们一看,立马低头收声,动作轻柔,声音温柔,一下子变得端庄贤淑起来,只见岸上,白马蓝袍,飘飘的丝带,亮亮的配剑,星眉郎目,面如冠玉,好一位翩翩美少年,在风中,在岸边,积极而立,孤独又感伤,真一个,胉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一时间,这些淑女们,不舍眨眼的、不敢大喘气的、口水流的稀拉拉的……都痴痴的傻傻的,犯了花痴。只有西子,没有抬头没有张望,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必须洗着她的衣服,可是,知道吗?哈哈,呆呆地放着水面呢,水面上水波间,那悠悠浮动的身影,如同水里的草,水面的风……悠然浮动,虽然看似波澜不惊,缺一刻也没有平静。这时,在看那岸上的公子,像是被什么强烈的吸引住了一般,眼睛直直的望着这里,痴痴的,傻傻的,一刻也没有松开:
“公子,公子,您都看了半个时辰了,这么痴痴迷迷的,究竟看上了谁呀?
“看,看,那位,就那位,那位穿着白色衣服,不声不响不抬头,没有看我一眼,当我不存在似的姑娘。”
“哪位?这里只有一位穿白色衣服的姑娘啊”
“对,就是她,就是她,真是一位绝色美人呀”
“哈哈……”他的话还没说完呢,那个仆人拍着大腿,咧着大嘴,笑得直不起腰来:
“公子,公子呀,你才多大年纪呀?咋就老眼昏花了?那是绝色美人吗?那不是这一群里面最丑的那个吗?”
“跟你说你也不懂,那就是位绝色美人,帮我打听打听呗,她叫啥?姓啥?家住哪里?父母是谁?……我得上门提亲去,迟了可就被别人抢了!”
唉呀,公子公子,我的公子呀,您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着了哪门子的魔呀?这么多清秀漂亮的小姑娘没看上,偏偏相中一位丑女,仆人嘴里泛着嘀咕,心里却也明白不得不干事,立马行动,没多久,真就打听了个一清二楚:
“公子,都打听清楚了,据说她是个野孩子,没有父亲,教施夷光,后来发生一件怪事,从一个小美妞一下变丑了,所以,就改成西施,也可称西子,又据说,她有了父亲,唉,还不如没有呢,就是那个出了名的人渣,施庆差呀!公子,还要提亲吗?名声可是不太好!”
“提,立马提,什么名声不名声?我只要这个人,只要西子姑娘,迟了,我真担心她被别人抢走了呢!那叫我到哪里后悔去?”唉,仆人们只有退到一边,任由主人操作去。公子,他们的公子,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候着、竟然满脸虔诚,仿佛,面对着的,是一个稀世珍宝似的,真是怪哉。
好了,公子,姑娘这边先说到这里吧。那我们再来看看,那边,又发生了些什么?
且说,施夫人居住的那座,寂静无人的空山上,似乎只见花开、鸟飞、兔跑、鹿奔……山路上,这天,却破天荒的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山洞里约会完,兴致勃勃的采花、看鸟、观风景……玩起了浪漫。玩着玩着,无意间走到了施夫人的房子前,那男子一看,‘哇’一 声大叫,‘咚’ 地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大喊大叫:
“天哪,天哪,千山万水,万水千山,终于给我找到,终于给我找到了……”
“你疯了吗?你找到什么了?你疯成这个样子!” 女的捶他一拳,踢他一脚满脸疑惑的。
“风水呀,风水呀,上好的风水呀。绝佳的风水呀,百年难得一遇的好风水宝地呀,住此宝地,据此宝地者,生女必倾国!生男必盖世, 生女必国色天香倾国之貌,生男定雄才大略盖世之才,天哪,这是我苦苦寻觅半生,才得见的好风水呀!这好风水给谁占啦?” 原来,这是一个风水先生,在和当地寡妇斯混。
“嗨,不就是一个孩子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荡妇吗?你喜欢,多给她一点钱,买了便是,”
“对呀,找那荡妇去,买了,然后我们两个,吃、喝、玩、乐、滚床单、造小人、男男女女生他一大堆、哇,男的女的,人中龙,鸟中凤,到那时,荣华富贵算个屁,亲爱的,说不定天下都是我们的。”
“嘻嘻,真的吗?我都不敢想,想一下,我就开心得心肝乱颤”
“当然是真的,再耽误时间,我一刻都不想耽误,走,找那荡妇去,立马买过来”
于是,这对狗男女,手拉手肩并肩,说着放荡话、唱着下流歌、怀着无耻心,去霸占人家房子去。
院子里,施夫人正在打扫卫生,一抬头,见着两个不速之客,还以为是过路的,渴了进来讨口水喝,便笑笑着迎上去,可还没开口讲话,就那男的掏出一大锭银子,啪地甩在桌子上:
“够不够,开个价吧” ,神情是那么傲慢,口气是那么蛮横,这种态度这种语气,一时间,使的脾气温和的施夫人,也不由着拉下脸来:
“这位先生,这位夫人,我想你们是走错门了,我这里,连一块砖都不会卖给你,送客”
“你呀,你呀,好好跟人家说” 哪位女的?大概觉得不对劲,使劲地掐一把那男的,陪着笑脸,向施夫人深施一礼,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
“夫人,夫人呀,听我好好跟你说,看你这个样子,经济应该不宽裕,这样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位有钱人看上您这房子了,欲花大价钱买,您就卖了吧,然后再买一间,一转手,就挣好多勒,多好的事呀,快答应,快答应”
“ 噢,不管是谁看上我这房子,告诉你们,不卖,不卖,多少钱也不卖,这是我的家,我和我女儿的家,怎么能把自己的家给卖了呢?送客”
那两位走了,灰溜溜,焉哒哒,贼眼咕噜咕噜,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必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算命的趴在女滴耳朵上,嘀嘀咕咕老半天,最后一跺脚,下了大狠心似的:
“总之,总之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一切看你的了,为了我们的将来,亲爱的油鼠贼呀,你就牺牲一下色相,那个人渣还不好骗吗?”
“你呀你呀,你个没良心的,你也舍得,你不吃醋……” 那个叫油鼠贼的女子,跺着脚斜着眼,表面上看去一副嗔怪,一副不情愿,心里却淫思荡漾,欲波涌动美着呢,是呀,那位施庆差,在家道还未败落时,就已经与她勾勾搭搭了,现在,他都这个鬼样子了,再在搭理他,岂有不上钩之理?
商量好,这对狗男女,立马开始了行动。
残旧的破庙里,尘灰、蛛网、剥了漆的佛像、断了腿的桌椅、四处窜动的蟑螂,不时溜出的老鼠……昏暗、脏乱、弥散着呛鼻的霉臭……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居然还躺了一个人,一个头发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衣服一条一条的贴在身上, 手乌黑,脚乌黑,脸乌黑、整个乌成一片黑,发着霉、散着臭、流着鼻涕、淌着口水,呼噜呼噜睡得还很香很香的人。此人正是施庆差,想当初,也曾华衣锦服,左拥右抱,而今居然混成了这般模样,岂非活该岂非报应。油鼠贼捂着鼻子走上前,重重地踢了他一脚,他一激伶醒了过来,醒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噢,这不油鼠贼吗,以前我甩了她,现在,她来干啥?看我笑话吗!那就看吧,尽管看吧,反正我已经这样了,也不怕你看了,也不怕你笑话了,随便吧,爱咋地咋地吧,想着,耷拉下眼皮,歪了下头,又睡。
“ 喂,喂,咋又睡?你是不是猪啊?” 那副死肉一坨的赖样子,连渣女油鼠贼,也忍不住直摇头,摇着头,又踢他一脚。这一脚大概很重,踢疼了他,他嗷地一声跳起来,红着眼大叫:
“干啥?干啥?我已经没钱没脸了,还来找我干啥?”
“找你干啥?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我可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虽然你已经这副鬼样子了,可我还念着你的情,以前的情:可我还想着你的好,从前的好。所以,来找你了。到我家去吧,我正需要个男人呢,我们好好过日子,经历了这些事,我相信,你不会再喜新厌旧嫌弃我了吧?”
“哇呀哇呀……” 这位仆倒在地,抱住女人的大腿,发出了狗嚎一般的哭声:
“油鼠贼呀,油鼠贼呀,我真浑呀,我以前咋就没发现,最好的女人最重情义的女人,原来是你勒。放心,以后一定改邪归正,如一条狗一样追随与你,忠诚与你”
“好呀,我就需要一个这样的男人呀,那还说啥呢?走吧,从今以后,咱们好好过吧”
啊,总算有个家了,踏进油鼠贼的门,他这儿看看,那儿瞧瞧,露出了惊喜的目光。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吃顿饱饭,他这边摸摸,那边坐坐,露出了满足幸福的表情,再看一眼,那个笑着、嗔着、温柔的看着他的女人,精神一片恍惚,淫思一阵荡漾,二话不说,抱起她扔到床上,就是一番折腾。云雨之后,软软地缩进被子里,望着房里的一切,摸着身边的女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唉,这才是人,这才是人的生活呀,以前,我不珍惜都败光了,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从此以后,人是你的心是你的,叫我干啥就干啥,”
“真的”
“真的”
接下来这对狗男女,又干出了怎样伤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