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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的吧!”在马骧动手的同时,王伐也冲入战团,脚下步伐一晃,躲过水火棍,转眼抓住一名衙役就是一个过肩摔。
“哼~!”衙役闷叫一声,如同一扇猪肉板似的摔在地上。
“噗~!”硬生生将其胃液都摔了出来,显然已经将心肺击伤,由于力道拿捏准确,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回气,却是连叫声都喊不出来,只能在地上左右打滚,来缓解痛苦。
“怎么样?你还要再试试吗?”张牧拦住其他要动手的护卫,自己则是上前一步,左右按着拳头,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声。
“别~别过来!”那衙役显然被二人的手段惊道,脚下随着张牧的前移而后退。
“你是何人?胆敢伤害衙役官差?”那主事厉声喝道。
“我是何人不重要,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威已立下,张牧并不想把事情做绝,既然自己已掌握主动权,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这主事不会希望自己在大庭广众面前下不来台的,张牧深谙人情世故,又怎会做下糊涂之事?
“嗯?”那主事有些迷糊摸不着头脑,但想来此子应该没有恶意,不然直接动手便是,何来借一步说话?如果自己硬要动手,姑且不论这少年身后还有四五个手下,就眼前这两位,自己那些三脚猫手下就绝对不是对手,动武自己肯定会吃亏,即便过后调集军队,找回场子,但面子还是丢了的,万一再被他在后面翻到存粮,那自己真是说不清楚了,衡量片刻,主事还是点了点头,向一边走去。
“大人!”张牧谦虚的施礼道。
“哼,小子,你最好有什么高招,不然就等着牢狱之灾吧!”那主事说道。
“哈哈!”张牧一改谦虚好礼的模样,此时的他能想象得到态度定然极其嚣张,直视那中年主事双眼道:“若不想丢了饭碗,身败名裂,与这些难民一样,最好老实一点,这样对你没有坏处!”
“小子!你别指望两句话就能虎住我。”中年主事显然没有那么好对付反击道:“哼,你打伤了官差,就等着坐牢吧。”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是吗?”张牧邪笑道:“你认为县尉大人,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主事,背黑锅吗?”他刚才可听那主事说起县尉克扣了赈灾的粮食,以资军粮,这里就可以做很多文章,县尉敢动县令的粮食,那双方肯定就是不对付的,以洛朝现在的局面,县尉没杀县令,那已是恩情,还敢对质吗?即便对质,县尉也定然不会承认,或干脆拒绝,既然无质可对,那就是死无对证,这主事说多少就是多少,这就是张牧想到的对策。
“你想怎样?”那主事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顿时定在那里,缓缓转过身来问道。
“这事也好办,你给我个面子,把粮食如数发下去,用于赈灾就好!”张牧满脸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个人记性很差的,一高兴就忘了今日之事。”
“嗯?”那主事瞪着张牧,脑子里飞快的转动思考对策,要知道县令与县尉二位大人不和,雁城官场上的人都知道,像自己这样在夹缝中求生存、以权谋私的人不在少数,自己属于县令一派,却打着县尉的旗号谋私,这事要是捅出去,县令大人一定不保自己,那到县尉手里还不是一个死字?他不敢赌,他也赌不起,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家庭,父母双亲,妻子儿女,全指自己养家糊口,他一倒,全家遭殃。
权衡利弊后,他眼中的戾气逐渐收敛,又变成那油腻中年人,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如你所愿!”
“放心,不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也会信守承诺的!”张牧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小声说道。
“放粮!”那主事大喊道。
“什?什么?”身边的衙役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确认道。
“你聋了吗?”那主事往日的威严显然还在,手下人动作顿时麻利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少女觉得眼前的少年太过神奇,居然能使唤这个连县丞大人都头疼的粮课主事?
“瞧好吧!”张牧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过身面对难民大声喊道:“父老乡亲们,主事大人心系百姓,爱民如子,见灾情严重,又从大仓调来一批粮食,大家要感谢主事大人!”
“真的吗?”
“太好了!”
“父亲!父亲,您听见了吗?”很快又调粮食赈灾的事就传开了,难民们纷纷围了上来,跪倒一片,给大人们磕头作揖。
“我等叩谢大人!”
“感谢青天大老爷!”
“哎呀呀,折煞我也,乡亲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那粮科主事激动道,他名叫:郑长贵,是一名举人,曾经极度厌恶官场的他,一直拒绝前往州府任职,情愿在雁城做一名教谕,这一干就是五年,后来家道中落,世风日下,最后无奈,求到他的老师,这才在雁城谋了个粮课主事,最肥的差事,一开始他也尽心尽力,可随着朝局不稳,这俸禄就开始出现问题,到后来一点俸禄都没有,这跟着他一起吃饭的兄弟家里纷纷断粮,直到县尉从县令那里扣粮,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他也开始效仿,于是这些人开始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直到这些难民纷纷给他下跪,这才重新唤醒了他的良知,只是这些粮食一旦给这些难民发下去,他跟弟兄们的家人就要挨饿,此时他也顾不上许多,毕竟这段时间饿死的饥民,他是全部看在眼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很快五个粥铺就开始重新制作吃食,白色的热气带着浓郁的米香,散布于整个难民营地,大家闻到后肚子更是擂鼓般的叫了起来,张牧知道难民们很快就能填饱肚子,他也放下心,准备入城。
“等一下!”大小姐叫住了他说道:“我叫唐倩茹,请问你叫什么?”
“在下张牧。”张牧大方的回道。
“原来是张公子!”中年粮科主事:郑长贵上前颇为不屑甚至鄙夷的说道:“你可知这天下大乱,洛朝已许久不曾发下俸禄,你看这些弟兄,每个人身后都是一大家子,这些口粮给他们发下去,这些人就要挨饿,我之所以省着施粥,就是这些人没有任何作用,空耗粮食,虽然吃不饱,但也可以对付更长时间,我已将损失降到最低,按你这么个搞法,粮食即刻就空,之后如何?他们的家人又当如何?你若想当圣人?就彻底解救人民与倒悬!若没那个本事,就别在这充大瓣蒜!”说完搀扶被打伤的衙役进入粥铺后面休息。
“不论怎么说,今天都要谢谢你。”唐倩茹听后也知道郑长贵的难处,可眼前这些难民,也确实饿到极致,再不进食恐怕很多人熬不过今晚,这左右为难,她终于体会到父亲每天夜里都辗转难眠的心情,一面是城中父老,一面是城外难民,还有一面是不能得罪的县尉军队,新城对雁城虎视眈眈她是知道的,这些的一切全压在父亲一个人的肩上,这一刻她突然长大了不少。
“主事大人!”张牧走进粥铺双手奉上一袋白银诚恳的说道:“这五十两给弟兄们发下去吧,今日是小子放肆了,对不住弟兄们!”
“哼,我们郑大人不是那些贪官污吏,你打我们可以,但绝对不能污蔑郑大人,虽然我们获得粮食的手段不太好,但郑大人跟我们所有兄弟,绝对没多拿一文钱,我们只是拿了我们应得的那部分。”受伤的衙役捂着胸口说道。
“是小子唐突了,没想到现在的雁城,如此艰难。”张牧心有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了!”说完深深鞠了一躬,缓缓起身后,抱拳道:“告辞!”
张牧身边的护卫此时也都明白这些人的难处,想想自己家人那会,等着自己外出寻到食物,回家时那翘首以盼的样子,心下确实苦楚,再也没有刚才动手打人耀武扬威的心里,走的时候也没再多看粥铺一眼。
“哎~!”唐倩茹追出粥铺本想叫住他,可他却头也不回的,在几个护卫下隐入人群之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这里的一切都被神秘马车家主看在眼里,从一开始张牧动手打人,到最后主动进入粥铺赔礼道歉,虽然不清楚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想来施粥的衙役定然也有难言之隐,想到此处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年月,谁不艰难?
“上车,入城!”家主吩咐道。
“走吧!”老于对车把式道。
雁城早已失去往日繁华,城门处只有一队士兵值守,他们负责检查过往商旅车队,并配合“度支”收取车队税赋,张牧在去粥铺的时候,就有手下在此办理入城手续,三十五辆马车上的货品,主要都是云锦、瓷器、茶叶等商品,参照相关市值,总价值在一万五千两左右,税金当时就缴纳了三千两白银,占货物总额百分之二十,可谓是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