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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到木屋的门口,陈凤自己还在原地站着,郝佳丽的大表哥走过去搀扶住她。

郝佳丽的父亲漠然地走过陈凤身边,连看都不看陈凤一眼,陈凤反倒叫了他一声:“郝广!你还活着就太好了!”

陈凤这句话不说郝佳丽的父亲心中还风平浪静,一说,郝佳丽的父亲就怒目陈凤道:“在煤矿就骂我抛尸露骨的,骂我要被打靶的,骂要我去死了,这会儿假惺惺地,我呸!恶心吧啦的!”

郝佳丽的父亲一口口水吐出了老远。

“郝广!我那是气话,我没想真的这样骂你,当时你要是把钱给了我,我就不会跟你吵了,也不会这样骂你了。”陈凤想不到两年不见,郝佳丽的父亲对她还是这态度。

而郝佳丽的父亲听了这句却不信陈凤然后置气陈凤说:“别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当年我们矿区有个同事的妻子也是农村的,人家那老婆就是老婆,人家的丈夫比我还不堪,我开始还给了你几年的钱,人家是一从农村出来就做抛弃他老婆的事,人家的老婆从没跟他红过脸,更别说跟他吵架打架了,而你呢,你陈凤他妈的压根就是一泼妇!一到了我单位就对我张牙舞爪的,谁受得了你。”

“我那是以前,现在我这个样子了,我跟你哪还吵得起,打得起。”陈凤尽量说好话来软化郝佳丽父亲的心。

“算了吧!你陈凤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我还会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陈凤就是进棺材,进埯了你也还是这副德性。”郝佳丽的父亲说着摔了摔自己背后的手:“爸!你放开我,你让我走,我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更不想跟这个女人呆在一起,要不,你们把她怎么弄上山就怎么弄下山。”

“你做梦!你想都别想,走!进屋去说,别站在这里,我们个个都一身湿透了,进屋烧火烤干了衣服再说。”陈战军不由分说推搡着郝佳丽的父亲向木屋里走去。

郝佳丽的父亲不情愿地被陈战军拉着往木屋走,到了木屋的门口,他抗拒着身子进去了,脚却横在门槛外不肯跨入木屋内,陈战军不由分说,手中的皮带一松,手掌冲郝佳丽父亲的背后用力一推,郝佳丽父亲的身子稳不住重心倾斜进去了木屋里。

屋里,由于陈志军用力过猛的一推,郝佳丽的父亲险些摔倒在地,他脚底下打了几个踉跄才在木屋的一角站稳。

陈凤这时也被郝佳丽的大表哥搀扶进了木屋。

等四个人都进了木屋,郝佳丽的大表哥就去柴火灶边烧起了火。

因为是十一月的天气,大家身上都穿了两三件防冻的衣服,陈凤,陈战军,郝佳丽的大表哥三个人都脱去了最外面满身泥与被雨淋湿的衣裤,郝佳丽的大表哥想洗干净这些衣裤,就问:“姑父!您这柴火灶上的水是从哪弄来的?我也去弄一桶来,我想把我们几个的衣裤洗洗,这些衣裤爬山的时候爬得到处是泥,都快看不清衣裤本来的颜色了。”

郝佳丽的父亲一声不吭爱理不理。

郝佳丽的大表哥只好自己提着桶在木屋周边转了一圈,最后在泥坑里找到了水。

找到水后,郝佳丽的大表哥就把三个人脱下来的衣服去泥坑边打水搓洗去了。

陈战军则从木屋的一角,一大堆伐木工人下班后用来休息坐的木头墩子里,搬了两个墩子放柴火灶边给自己和陈凤坐,然后两人就坐在灶边用材棍撑开被雨淋湿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烤着。

郝佳丽父亲身上的衣服也被雨淋湿了,刚才在山上跑的时候剧烈运动热着,并热得出了汗,他全然没感觉到冷,这会儿站住不动了,冷意一个劲地往他身上钻,但他宁愿冷得哆嗦,他也不愿去灶边烤火,不想跟陈凤呆在一起。

陈战军看郝佳丽的父亲这倔强劲又好气,又好笑,也心疼,就叫郝佳丽的父亲过来灶边烤暖身子,郝佳丽的父亲头一歪,气鼓鼓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说什么?”陈战军问陈凤。

陈凤答:“听不懂。”

“乡巴佬!”郝佳丽的父亲藐视陈凤说。

陈战军一听来气了,陈战军火也不烤了,他“噔!”地站起身,几步走到郝佳丽父亲的身边,一把将郝佳丽的父亲拽过柴火灶边跟陈凤蹲一起,然后动气说:“说谁呢?啊!说谁是乡巴佬?进了城见过点世面,认得几个字了,就不说人话说鸟话了,我告诉你郝广,我陈战军进城出国的时候,这个世上还没有你,我都没说自己的家里人是乡巴佬,你凭什么?你算老几?”

“凭我现在生活在城里,你们生活在乡下,你们就是土包子!乡巴佬!”郝佳丽的父亲有意气陈战军,因陈战军一直没松开他手腕的皮带,他正憋着一肚子的不满。

“算了,他爷!您别跟郝广计较了,这人进了城自然会变的,乡巴佬就乡巴佬,咱们本来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咱们不像有些人,进了城就狐假虎威地充当起城里人来,什么抽名烟,喝贵酒,跟城里的女人鬼混,城里人的恶习全学会了。”陈凤不点名道姓地暗讽郝佳丽的父亲。

郝佳丽的父亲被陈凤这话刺得突然站起来回敬陈凤说:“钱是我赚的,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我跟女人鬼混,那是因为跟我鬼混的女人比你漂亮,比你有文化,比你脾气个性好,总之,她什么都比你强!比你优秀!”

郝佳丽的父亲一口气如数家珍的称赞腊梅。

陈凤却不是往常一样的听了郝佳丽的父亲这句话,过后气得受不了马上就不顾一切地跟郝佳丽的父亲扭打撕扯起来,陈凤的腿痛,动不起来,陈凤只有逞嘴上的痛快了。

“我承认,我陈凤是什么都不如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连那东西都是镶金边的,你郝广和她的死鬼丈夫都被她睡过了,那媚术可不是一般的好,我陈凤自叹不如,以后有空我还真想拜她为师,跟她学学怎样勾引男人。”陈凤说到这里嘲笑了郝佳丽的父亲一声又道:“还有,那女人真的什么都比我陈凤强,那女人命好这辈子还住过不见天日的牢房,我陈凤命丑,这辈子只住过家里出入自由的砖瓦房,你说得对,我陈凤真是没用,不配做你郝广的老婆,更不配为你生儿育女。

陈凤说到这里歇嘴了,陈凤做好了郝佳丽父亲会被她的话气得打她的准备。

因为陈凤知道自己的话如刀如剑,字字往郝佳丽父亲的心窝上插。

而陈清见过陈凤两口子在煤矿单位吵闹打架子的场面。

陈战军从来没见过郝佳丽的父亲与陈凤吵架打架的场面。

所以陈战军自以为陈凤跟郝佳丽的父亲此刻也就是斗斗嘴,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也就不管他们俩了。

陈战军独自走到木屋外面,他想看看屋外天空的雨有没有停止,或者比上山时要下得小一点没有。

陈战军希望屋外天空的雨越下越小,最好是停止。这样,等下下山的路就不会下滑得厉害,要不,大雨滂沱的,这山今天就真是没法下得了,他们几个就只有在山上呆一晚了。

可就在陈战军刚转身双脚迈出木屋的门槛,人还没在木屋的屋檐下站稳,就听见背后陈凤“哎哟!哎哟!”地叫着,陈战军赶快扭过头,再往木屋里一看。

只见陈凤双手捂着自己的痛腿不停地来回搓揉着,陈凤的嘴张开叫着也骂着郝佳丽的父亲:“郝广!你个逞凶鬼!你个使暴鬼!你欺侮我陈凤走又不能走,跑又不能跑,坐在这里眼睁睁被你欺侮,你欺侮我这种无法可施的人有什么用?你就不怕老天会惩罚你?”

此时,郝佳丽的父亲手虽被陈战军他们绑了,却抬起脚连连在踢着陈凤,还边踢边骂陈凤:“滚!你跟我滚下山去!我一分钟也不想看到你了。”

“我的天啊!郝广!你在干什么?你快给我停止!你这架势是要把陈凤踢死!陈凤这腿踢不得了呢。”

陈战军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郝佳丽父亲抬起再落下去正踢向陈凤的腿阻挡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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